第138章 勤政殿广正吐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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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他们成为阁老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完全是朕的人，而是官员特别是文官士绅的代表了！这是屁股决定的，由不得他们！可惜啊，一场君臣之谊……”

戴权迟疑道：“圣上，您是不是太着急了点儿，要是再等等，说不定魏阁老他们会改变主意，毕竟……”

广正帝抬手道：“大伴啊！朕今年多大了？”

戴荃连忙道：“圣上春秋鼎盛，刚满五十而已！”

广正帝闻言，呵呵道：“什么刚满五十，你就会哄着朕，朕已近五十四岁了！朕仍记得登基那一年，朕才三十八岁，精力充沛。”

“满脑子的抱负，想要改变大庸！谁曾想一转眼，就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仔细想想，这些年来，朕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到！”

戴权泣声道：“要是大庸的百姓知道，圣上您自御极以来，每日最多只休息三个半时辰。从无一日倦怠，可以说论起勤政，你可谓自古少有的明君！而且，还是此前因为……”戴权闭口不言！

广正帝知道戴权想说是上皇的限制。

摇了摇头，轻笑道：“我是无一日倦怠，但大庸的百姓，却没有因我的勤政，而过上好日子。这就是我作为帝王的失职！至于上皇的问题？要不是上皇的压力，我也不能积攒出如此力量！现在，即便五位大学士都不太赞同，但是，我依然有底气把新政执行下去！”

而后，广正帝自语道：“大伴啊，时不待我，我不能不急啊！钦天监的册子，你也看过了。我大庸遇上了数百年一遇的天灾。”

“仅去年，大庸各地就发生了大小天灾近二十起！要不是此前查抄的一批贪官的家产撑着，就要动用东山那批财物了！但是，今年现在才三月，就又上报了五处天灾。”

“才三月，国库已经差不多要空了！朕已经下令动用东山那批财物了！”

“就连西山的那些奸商，朕本想继续养着他们的。可是天灾不给朕丝毫的喘息机会。朕也已经让绣衣卫北上了！不得不杀鸡取卵了。要是晚两年在杀，最起码会多上纹银千万！可惜了！”

不等戴权回答，也许广正帝仅仅是想要倾吐，没想要得到任何人的回答！

广正帝继续道：“现在看来，查抄贪官奸商短期内，是可以补上天灾的窟窿！可是以后呢？据钦天监的测算，即便已经肆虐了十七八年。可天灾至少还有十年以上，而且是越来越烈！”

“大庸的底子再厚，也是禁不起如此消耗的！不见鞑靼完了、契丹也完了，女真也差不多完了！明面上他们都是亡于我们大庸之手！但是我知道他们基本上都是亡于天灾，可能女真也不会例外！”

走了两步，广正帝握拳道：“我们大庸的底子是厚，到了现在都没出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大灾继续，朝廷还能继续从哪里割肉，填补这个大坑？盐商！海商！然后呢？”

“要知道，这个坑一旦填不上，那就是流民四起，烽火再燃！天灾加人祸，就如同滚雪球般，会越滚越大！大庸朝一不小心就有被颠覆的危险！”

见戴权十分吃惊！

广正帝正色道：“大伴别不相信，神土近六千多年的史书，这样的例子，已经发生了至少十几次了！大庸不是首例。”

“大庸比他们幸运的是，大灾潮发生在王朝前中期！所以他们大都被改朝换代了，大庸朝却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坚持过去！”

广正帝又见戴权拍了拍胸脯，一副吓死宝宝了的模样！

笑怒道：“大伴，别再装模作样了！我还不知道你？”

戴权连忙又摆出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