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北象黑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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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的鲛人的传说。

鲛人这个词，白灭明在之前已经从白青的口中听到过一次，所以他这一次听得很认真。介子推所讲的故事并没有太多新奇，和所有的传说故事都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

“所以，鲛人生存于幻境之城，她们中的每一个，都有着让人不可思议的制造幻境的能力。”介子推讲完之后，便不再说话，静静等待着白灭明独自沉思。

半晌之后，白灭明才开口道：“您之所以给我讲鲛人的故事，就是因为长明灯里面所燃的是鲛人的油。对不对？可我仍然非常怀疑，鲛人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毕竟除了文字之中，似乎从来没有人真正见到过她们。”

“你可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讲到的四象？”介子推问道。

白灭明点了点头，然而他的眼中却更加疑惑：“鲛人和四象又有什么关系？”

“四象为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其实他们亦有另一身份。乃是我们上古五帝其中四帝的神兽。上古五帝，你知道吧？”介子推问道。

白灭明思考了片刻，才支支吾吾回答道：“我在戏文里面听过，记得不太清楚了。那说书的老头太喜欢吃酒了，每次吃完酒之后说话含含糊糊的，我都听不大清楚。不过，我知道五帝里面有一个皇帝。”

介子推笑了出来，地上那只虫子也纵身一跃，跳上了白灭明的膝盖上面。

“五帝说的其实是东郊青帝、南郊赤帝、西郊白帝、北郊黑帝、中郊黄帝。五帝又分别有一配帝，依次为东伏羲、南神农、西少昊、北颛顼、中轩辕。一从祀官，依次为东句芒、南祝融、西蓐收、北玄冥、中后土。一从祀星，依次为东岁星、南荧惑、西太白、北辰星、中镇星。然后，便是东南西北四象。”介子推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词出来，听得白灭明都有些晕。

不过好在少年人还是能从其间捕捉到一些熟悉的字眼，比如尝百草的神农，火神祝融，造字的伏羲。或多或少，以前都在故事传说里面有过耳闻。

“然后呢？”

“四象之一的玄武，据传乃是一居于深海之中的巨龟。其实，它便是那些鲛人的守护之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与北象星辰遥相呼应的山中，会出现鲛人油的原因。”介子推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子。”白灭明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可是旋即，他却又皱起了眉头，“不对啊，您说玄武是北象星辰，而且是北郊黑帝的神兽，可是那些鲛人明明在南海。这未免有些说不通。”

白灭明也算是天资聪颖，只一瞬间便听出了介子推话里的矛盾之处。

介子推又笑了出来，他的语气颇有几分赞许之意：“想不到你这孩子这般机灵，我还没开口解释，你便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那么，我问你。听完了我之前所讲的关于鲛人的故事，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生生世世生活在深海之中的鲛人，为何会出现在陆地之上？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她们对于外面这新奇世界的向往？”

“呃……”白灭明闻言思索起来。听故事的时候，他并没在意这些细节，可是介子推一问出口，自己再一细想，登时发觉确实有些说不通。

“南海鲛人，北象神兽，北郊黑帝……”白灭明嘴里喃喃自语着，总觉着自己几乎就要抓住其中关键，可是偏偏差了那么一点点。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起来。

那只虫子就蹲在白灭明的膝盖上面，虫眼看着白灭明的脸，墓室之中一时安静起来。

许久之后，白灭明突然眼中一亮，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唉，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想了这么久。正是因为北象神兽在北，所以那些身处南海的鲛人才会选择走出深海，她们之所以踏上陆地，应该是出于祭祀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原因。这就像是我所听说过的一些回人，他们西行前去圣城麦加一个道理！”

介子推道：“的确如此。另外，我还猜想，恐怕在极北之地亦有大洋，那其中一定也有着鲛人的存在。不过，鲛人从陆地向北，都是远古时期的事情，甚至有可能那北郊黑帝就是一个鲛人。至于后来鲛人逐渐减少，以至于完全没有了踪影，可能是她们发现海洋之中亦有通路可以到达北方罢。”

许多年以后，当白灭明接触到了来自西方世界黄发碧眼的人类，听他们讲起西方世界关于美人鱼的传说，才复又回忆起此时此刻在这间墓室里他和介子的对话。

只是那时，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许多事情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