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重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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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先生都摇头表示不走，要留。

“那还请大家引白重以为戒。”

卢安世说完，将顾况叫到身边，“白重这件事，势必要传出去，保不准届时会不会有人学他。日后记得每日计算配给信封。一封信，一个信封，先生写了多少信，与信封对对就是了，一封两封，也许是笔误，十几二十封，那便有猫腻了。”

顾况一一记下。卢安世又请教他南营、北营有什么人可以托付。顾况报了几个名字，“不过还要卢姑娘亲自把过关。”

卢安世点头应允，“在此之前劳烦先生。先生以后便不必再作写字的营生，现下’我闻室’缺个账房先生，先生可愿暂摄？工钱好说。”

顾况一惊，半晌，朝她行了个大礼。

卢安世忙道：“不敢当。”

想不到白重这件事，还不算完。

卢安世如今已经很少抛头露面了，我闻室上了正轨，剩下来的先生都是明白人，凡事又有顾况，她就尽量避免出现在铺子里，省得到时候秦湛说着说那。只是最近，她得照拂另一桩生意。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正坐在前院营房里，和宝川一道，买绿豆汤。

大热天，绿豆汤容易发馊，她就去了躺秦湛那里，嘱咐陆功全多给她配些冰块。陆功全看着她眼睛都要出血了，但还是亲自运了一趟。当他发现这个原本空空荡荡的营房里，竟然有这么多人，且这么井井有条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然后流露出厌恶的神情，放下冰块就匆匆走了。卢安世用这些冰来镇绿豆汤。不少士兵嘻嘻哈哈上来哄手，天气太热，他们没有冰块供应，沾点冷气也高兴，沾着沾着就忍不住摸两个铜板出来，买一碗解解馋。到了下午，已经有不少人纯粹冲着绿豆汤跑到我闻室来。

卢安世有午睡的习惯，眼见宝川一个人能应付，亲自送了几碗绿豆汤给里间的先生，就准备回后院睡觉。想不到就在这时候，砸场子的人来了。

白重气势汹汹地领着个骑兵校尉进门来，对着他一指：“这，这，这！全都是！”

骑兵校尉嗯了一声，一挥手，“给我砸！”

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士兵冲上去就把我闻室的木头招牌扯下来，丢在地上踩成了两半。然后像是鬼子进村似的涌进几间营房，把先生的书桌掀翻，信纸全都撕碎。卢安世当场就懵了，“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骑兵校尉冷冰冰道，“你在营中私设商铺，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有人闯进了后院，伸手就去抢装着绿豆汤的桶，宝川气起来一脚就把人踢出来。那人在空中划了道弧，最后大叫一声，砰得摔在地上。

“妈的，什么叫私设！你们也不问问我家小姐是谁！”宝川一卷袖子跳到了营前空地，“自己偷东西，就来这里瞎嚷嚷！你们还像当兵的么！我都看不起你们！哼！”

骑兵校尉见自己的人被打了，不由得神经质地拗起了马鞭，“上！上！把这个嚣张的妖女给我抓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放弃了打砸抢烧，冲上去要捉住宝川。这种情形，卢安世在苏凉城中已经见过太多了，乘机让所有先生快走快走，自己则飞也似地往大营的方向跑去。陆功全刚走不久，应该还没走远！果不其然，在她跑不动之前，就看见陆功全在前面站着与人说话。

卢安世实在是缺乏锻炼，此时已经累成了狗，原本想冲上去掰住他的胳膊说几句软话求他帮忙，结果脚一软，直接扒住了他的裤子，跪倒在地。陆功全好端端站在那里，青天白日的，突然被人扒了裤子，唬了一跳，赶紧端住皮带。低头一看，却是卢安世，脑袋登时成了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