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9.1700、再见倪润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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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的生活从这一天开始被彻底打乱。在会场，方圆被几百人包围着，索要名片。方圆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带那么多的名片，根本不够分的。后来，阮少修跑出人民会堂，在最近的印字社赶制了1000张与原来的名片近似的名片，去掉了方圆的手机号码和办公室电话号码，更换成了东州5中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接着又跑回人民会堂，挤到人群中，站在方圆的身边，帮方圆分发名片。

虽然是初春时节，但方圆这个时候已是满头大汗。阮少修说：“各位领导，各位同行，我给大家发方局长的名片，有什么事情回头再电话联系，好不好？”阮少修大声地喊，这秩序仍然没有改观。阮少修说：“我保证，方局长的名片今天在座的每一位，都会有。不用挤，不用挤。”

邱正轩看到阮少修如此卖力，也大声喊：“各位领导，请不要挤。只要有秩序，我相信大家会更快地领到方局长的名片。”黄嘉伟显然很有分组的经验，这个时候也挤向前来，开始梳理秩序。全省的教育工作者多数都认识东州5中这个叫黄嘉伟的副校长，看到他走过来，这秩序也很快地恢复到了正常有序的状态。而全省各地的教育局长、教体局长、校长们，在拿到了名片，与方圆寒暄几句之后，都离开了人民会堂。

方圆、邱正轩、阮少修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长喘了一口气。阮少修说：“就这么个挤法，容易出事故的。”方圆说：“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啊！”邱正轩说：“这一次省长和厅长，都给东州5中极大的荣誉，是清江省全面实施素质教育的一面旗帜呢！”那红说：“素质教育现场会这么成功，我建议方校可以把奖励的标准定得高一点。”邱正轩说：“那红，你不要添乱了好不好？屈省长、关厅长独表扬东州5中，不表扬东州教育，难道这一定是好事吗？”

方圆赞赏地点点头。邱正轩受到了鼓励，说：“这个时候，我们表彰奖励学校的老师，合适吗？”那红说：“教育局是教育局，学校是学校，我们发我们的，与教育局有什么关系？”邱正轩说：“学校也是在教育局领导下的学校。”方圆说：“奖励的方案先做着，什么时候奖励，以什么名义奖励，再研究。邱校长说得对，这几天，还需要看看教育局对素质教育现场会是什么态度，再决定学校怎么做。邱校长，你考虑问题越来越全面了。”

邱正轩很高兴，刚才阮少修抢在前面印名片，让阮少修抢了风头，这一回，终于扳了回来。邱正轩说：“我也是担心素质教育现场会后，有些人可能对方校长不利。”那红惊奇：“谁敢对方校不利？现在，连副省长、教育厅长都这么给方校站台，谁吃了那么大的熊心豹子胆了？”邱正轩说：“明箭易挡，暗箭难防啊！”这个时候，那红才似乎若有所思，有点明白了。

方圆忽然看到了一张熟悉而精致的脸，虽然这张脸只是见过那么一两回，但方圆永远都忘不了。方圆迎了上去：“倪姐，你好。”倪润清落落大方、款款走来，连走路的姿态都是那么优雅，让男人看了赏心悦目，让女人看了羡慕嫉妒。倪润清说：“方校长，一年未见，你的进步可真大啊！”方圆说：“都是领导的厚爱和培养。”倪润清说：“别谦虚了。今天，屈省长、关厅长对东州5中的素质教育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而屈省长更是对你这位年轻的校长给予高度评价！今天下午，我受电视台领导的委托，和各新闻媒体的委托，要对你进行一次专访，不知道方校长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还是接受？”

方圆苦笑：“倪姐姐，谢谢你的厚爱。我觉得还是应该采访我们教育局翟局长。”倪润清说：“今天关厅长表扬的是东州5中，可没有表扬东州教育。不要有顾虑，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取得了那么的成绩，该宣传就是要宣传。方圆，这一次联合采访也是市委宣传部窦部长指示各媒体做的，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方圆说：“我还是向翟局长请示一下吧。”倪润清微笑着站在那里，不远处还有好多位记者，方圆看到了更加熟悉的任小爱，心里一阵头痛。

方圆给翟新文打电话，翟新文已经从机场返回的路上。接到方圆的电话，翟新文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起来：“小方，有什么事？”方圆说：“东州电视台的记者要对我进行采访，我向您请示，是否可以接受采访？”

翟新文这个时候能拒绝吗？连《清江教育》这部清江省教育系统的最权威杂志都要连载东州5中全面实施素质教育的经验和方圆管理学校的经验，一个小小的东州电视台，在东州范围内还算是强势媒体，出了东州市，还有谁知道？还有谁重视？翟新文说：“这一次由东州5中承办的素质教育现场会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得到了屈省长、关厅长的高度评价。媒体要采访，是东州教育也是一种宣传，我们应该持欢迎的态度。”方圆说：“谢谢局长支持。”翟新文说：“在采访的时候，要注意合理地回答问题。小方啊，有的时候过于突出自己，其实对你来说，不尽然是好事。一定要想一想，东州5中在素质教育的创新实践中取得的可喜成绩，来自哪里。”方圆说：“东州5中的点滴进步，离不开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关心，离不开教育局的正确领导，也是全校广大干部教师共同努力的结果。”翟新文好受了一些，说：“是啊，能这样认识，我也就放心了。”

挂断了电话，方圆的心里也不太好受。方圆看了看邱正轩几个人，说：“倪姐姐，我有个请求，今天如果采访，就采访我们东州5中的领导班子集体，好不好？东州5中的任何进步，都包含着我们这个领导集体的智慧和汗水。”倪润清笑着说：“好啊，那我今天就采访采访你们这个让人赞叹的领导班子集体。”

人民会堂贵宾室。

摄像记者支好了摄像架。倪润清说：“今天的采访，我们是记者联合提问。当然，最早的提问在我，我还要赶回去做片子，晚上就要播出。我采访之后，报社的记者再采访。当然了，我采访的内容，可能也是各报社记者同行所关心的，我完全不介意采访的内容资源共享。”记者们都点头称是，没有人与倪润清争高低，这让方圆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