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记忆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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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当尽力竭力，为吾皇奉上宏图！”卫王躬身答道。

“爱卿请起！”皇甫烨笑着点头。

卫王谢恩平身，站于一侧。他这时才看了跪于殿前盛装的明曦一眼，眸光瞬间热烈，嘴角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容，胸膛起伏，紧握双拳。

明曦将圣谕一字不差的听到耳中，又见那如今的卫王竟是那夜见过的紫袍老者，过去的郑王死而复生站在面前，当年的旧案到底如何，她本就不清，如今看来，太多的曲折在宫外发生。这个人就是母亲念念不忘的三郎子陵，那么，他会是自己的父亲吗？

那个明黄背影在此时又模糊的浮现于脑海，虽不清晰却固执不去！

“皇帝诏：卫王妻郑氏，带孕被恶帝强掳入宫，诞下明曦公主，实为卫王血脉。今卫王还朝，明曦公主认祖归宗，还杨姓，封明曦郡主。明曦郡主年十七，数载于淳妃榻前尽孝，于凝阴阁保得母女平安，孝感天地，性温婉，姿明丽，是为佳人贤女。帝迎明曦郡主于承欢殿，册封昀妃！钦此！”

明曦垂首静听，只觉得耳边轰轰，天地间阵阵浑响，偏孙福生的诵读之声清朗无比，字字入耳，心中浑沌，难辨悲喜。

“昀妃谢恩！”孙福生悠扬朗声，明曦木然拜倒，“谢主龙恩！”

自此，凝阴阁中无人问津的明曦公主变成了卫王亲女，杨家之后，以郡主之尊公然入宫，盛享皇恩！昀妃，他对明曦之宠爱可见于此！昀，日光也！明曦之名为日之初升，光泽天地，今获封妃号，亦是日光灼灼之意。

明曦只问，天地之间，皇帝尚有变换不定之期，何况后宫嫔妃！便是再大的名号，终会有雨打风吹时，不过落红成泥。

“爱妃过来！”皇甫烨对明曦招手。明曦讶然抬头，看到张狂面容，九龙之尊，高居龙座之上，明黄龙袍，恍然间竟似那记忆中之人！

父皇当年亦是如此无视天下，唯我独尊，或许直到叛军攻抵城下之时，仍然坚信皇威一振，无人不惧，便可令干戈停歇！这人，一样的张狂，一样的无视，一样的嗜武强权。

“娘娘！”见明曦只呆着不动，孙福生急忙低声提醒。

明曦微垂了眸，长睫如蝶翼轻颤，似她心底的迷惶。提宫裙，移绣履，上高台，于龙座前盈盈下拜，“臣妾谢皇上圣恩！”

“已经谢过了！”皇甫烨将她扶起，牵了她的手，将她站于龙座之畔，这才对孙福生继续道，“赏！”

孙福生再次打开一轴黄绢，朗声诵读起来。从两侧的文官武将中不断有被念及名字的，站出列位上前谢恩，竟然不少都是卫王旧部，官阶虽大小不等，然而亦是可见其势力上下通达。这些年人人都知郑王抑郁而终，谁能想这已死之人居然布下如此多的人脉势力！

明曦于高台之上，可看清座下所有人的表情。一道道圣谕接连而下，百官表情纷呈。尤其以吕相父子与秦家兄弟为鲜明。

吕相父子老者为相父，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子掌兵权，一国三分之一兵力尽握，其女中宫之主，实是外戚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