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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曦漠然道,“王爷,你莫惊吓到母妃!”伸手将母亲被杨子陵紧紧握住的手抽了出来!
杨子陵讶然的说,“她明明叫了子陵,为何又不认得我?”
明曦安抚着母亲,淡然的答,“母亲能认得我,我已是最大的安慰。”若是淳太妃连明曦都不认得,凝阴阁的岁月便毫无意义,不过若真是那般,明曦恐怕早已离开这深宫,远走高飞!
“明曦,这人不是子陵!他是个老头子,子陵才二十岁,又高大又英武,出口成章,温柔体贴……”淳太妃拉着明曦的手,由惊骇渐渐陷入了回忆,“那年,我才十七岁,父亲说家宴上会有个人让我认识。我在帘后悄悄的看着他,他在堂前与父亲谈笑风生,温文尔雅,我一下子就记住了他!杨子陵,字子陵!”
“淳儿……”杨子陵又一次泪流满面!
淳太妃却对杨子陵视而不见,仅在自己的回忆里徜徉,脸上难得的浮起红云,恰如初恋少女般羞涩,“父亲与杨家订了亲,我们见了面。我们有说不完的话,他刚走,我便开始思念!”
“我何尝不是,只盼着婚期快到!”杨子陵深情的凝望着她,低声的回应。
“那天下午,我们论诗谈文,木槿花开了,我们就在那树下喝酒,酒很香,我们都醉了!他好热情……”淳太妃突然低头,不再说下去,捂着嘴只是笑。
杨子陵看一眼明曦,“便是那次我们失了分寸,才有了你!”
原来是两情相悦的,却因为一道圣旨劳燕纷飞,最终是相对人不识!
明曦点点头,“我问过母亲你是不是我的父亲,她十分的惊慌,坚决不承认。”
“她怕此事一旦暴露你性命不保!”杨子陵叹息道,“若我当年能狠下一条心,带她远走高飞,也就不会让你们母女受这么多年的罪!”
“她不擅说谎,我自是明白的。如果不是宫倾之夜见过你,我连问都不会问的。”明曦毫不掩饰对这个迟到了十七年的父亲鄙弃之意。
男人不能保护女人,又何以谈爱?
“唉……”杨子陵叹道,“父王无颜面对你母女!”他以手遮面,双肩抖动,叱诧战场的忠勇王此时却如失群孤雁般无助。
明曦淡然道,“你以后有时间便可以来看母妃,如果有一天她认出了你,也许,你们还有未来。”
“如果她永远也记不起来,永远活在过去的记忆里,我也不会怨她半句,或许那样,她反而更快乐些。”
“皇上,皇上来了!”淳太妃突然起身叫起来,推开明曦向门口跑去,门外候侍的宫女太监迎上来,将她抓住。明曦扬声道,“送太妃回来!”宫女太监好声哄劝着将淳太妃送回房中。
明曦将刚刚孙德生送来的凝神香点起,放在床头的位置,扶母亲坐到床好,轻言细语的劝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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