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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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里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大姑娘，恭敬的弯腰行礼：“见过大姑娘。”

胡悠听到那句‘大姑娘’，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道冷光，脸上却挂着笑容：“李管事，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全靠老夫人和大姑娘栽培，小的过得还好。”李里也不是当年那个马夫了，成为了管事之后，心，也越来越大。

胡悠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刮着茶沫，也不喝。而李里就在一旁站着，躬身等候胡悠发话。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有些东西不该觊觎的，便是拿了也没福气享用。”胡悠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李里却听懂了，脸色不变，说道：“大姑娘说的是。”

胡悠听了之后，淡淡道：“别忘了，你是如何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大姑娘教训的是，小的不敢忘大姑娘的大恩大德。”李里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啪”一本帐册，甩在李里身上，胡悠放下茶杯，冷笑：“瞧瞧吧，这些年戚姨娘贪墨的银子。”

李里再怎么聪明，现在也有些搞不懂大姑娘的意思了，迟疑了一下，才从地上捡起那本账册，翻开看，越看越心惊，戚姨娘竟这样大胆，这里有些是当年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戚姨娘贪墨的，在夫人眼皮底下搞鬼，戚姨娘还真是胆大。夫人那样聪慧的人肯定察觉了，难道这本账册是夫人留下的？

胡悠看出他脸上的困惑，勾起唇角：“你不用多加猜测，这并不是娘亲留下的，也不是祖母给的。”不是夫人，不是老夫人，就只剩下大姑娘本身，难道说，大姑娘那么小就开始布置人手了？又想到大姑娘让他在老爷那里布置的人，李里越想越心惊，看向胡悠的眼神隐隐有了一丝畏惧。

胡悠发觉了他的变化，也能猜测他的想法，心中暗笑，难道非要那么小就开始收集？这是戚姨娘自己的小账本，她让在戚姨娘院子里的暗桩，偷过来的。不过胡悠也不点破，任由李里胡乱猜测。

李里恭恭敬敬的把账本还回去，胡悠拿着账本，叹气道：“本来是用来对付戚姨娘的，可惜她死了。任何越矩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不过戚姨娘死的痛快了些。你说是不是？李管事。”眼睛还天真的眨了眨，像是一个纯净的孩童。

李里面上不显，额头却生出了密密的冷汗：“大姑娘说的对。小的一定会守规矩的。”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貌似天真孩童的大姑娘，怎么会有那样的压迫人心气势。

“不，不，你不用守规矩，你只要遵从我所有的命令就足够了。”胡悠摇摇头。

李里深深的看她一眼，一咬牙，跪下：“小的愿听姑娘差遣。”

胡悠满意的笑了笑，李里这时候才是真正把心归了过来，不过他就算不归，胡悠也有办法让他从云端坠入地狱，父亲那里那些人，李里真的以为自己让他全权管了吗？胡悠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李管事，快些起来吧，我有些事还要你去做，别跪着了。”胡悠笑眯眯的看着李里。

李里被看得心中一颤，姑娘露出这样的笑容，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站了起来。

“附耳过来。”胡悠招招手。

李里走近胡悠弯下身。胡悠在他耳边说了好一会儿。

听完之后，那么从容的李里，脸色竟变得有些苍白，只见他结结巴巴的问道：“姑、姑娘，这样做是不是、是不是……”

胡悠笑着说：“李管事，只管做便是。还有，我不喜欢有人质疑我的决定。”虽说笑着，但那笑泛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