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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汉们踢开桌椅摇摇晃晃走向角楼大门,经过短暂的商量后他们决定让其中两个看上去醉得不是那么厉害的人冒险穿过市集前往另一座塔楼驻守。
“一喝酒就上脸这毛病真是没法改......辛苦你们哥俩了。”
膀大腰圆的北塔守卫喷着酒气向同伴们说道。
“到了,嗝儿......到了地方记得跟底下的人打个招呼,省的他们进来查岗。”
“行了知道了,你们自己留点神就好!”
四人很快在塔楼下分别,同僚一离开,剩下的守卫立刻关上了大门并从里头把门闸上了。
“喂,那个谁......去把剩下那些烂摊子收拾干净,兄弟我,先去睡会儿!天亮记得叫醒我。”
他自顾自说着话,走到墙角底下连身上铠甲也没脱,就这么躺了一下去。不一会小楼里就想起了他粗重的鼾声,街市的值夜人鄙视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随即又担心地看了看他,生怕对方察觉自己的不屑。
“狗东西。”值夜人小声嘀咕,“当个官就了不起了,老拿我们当下人使唤。”
然而京城里的守军确实比他们这些只管在街市上敲钟的人更有来头,值夜人敢怒不敢言,愤愤地转过身去准备把他们夜间偷喝酒的罪证处理掉。某个老兄的酒品实在太差,直接在屋里吐了一地,他皱了皱眉,准备找点沙土来把这些秽物掩了之后扫出去。
屋里这味儿也太大了,他想到应该把窗户开一道小缝好透透气。
值夜人摸了摸后脖颈,从刚才开始脖子后面就一直有股凉凉的小风在吹。他困惑地看向窗户:奇怪,今晚偷偷喝酒的时候他们明明是把门窗都关死了,谁他妈把窗户打开了?
凌晨的空气仍然很冷,窗户开半扇就够了。他一路骂着走向窗口伸手掩上了半边木窗,背后的烛光将屋里人影投射在了窗户上,木窗上两道黑影几乎并肩而立。
“老兄你不是还在睡觉么,怎么起来.....了?”
不对。
屋里那个粗重的鼾声仍在不停地响着。
那么现在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谁?
值夜人的身体僵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窗户上那道不属于自己的影子——身形比自己矮小些,显然不可能是那个守军的影子。
宿醉令他口干舌燥,他试图开口发问,舌头却不听使唤。背后传来陌生人的说话声,随即他又听到了后脑勺上的一声闷响。眼前的景色瞬间变成了一片灰白,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下去。
“原来是个女人......”
这是醉酒的值夜人生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无名一把搭住对方肩膀将他用力向后扳去,好在对方身躯不重,以她的手劲也能及时扶住他。她托着死者的脊背后退了一步,缓慢地将他仰面放倒在地。值夜人的血液缓缓在地上流淌着,刚才那一击用上了无名的全身力气,对方差点被她直接砸得翻下了窗户。
“要是真掉下去可就不好收拾了。”她暗自庆幸道,又站起身来把另半边窗户也紧紧关好,视线落在了倒地大睡的守军上。
眼前的醉汉睡得不省人事,但可气之处在于他是全副武装地躺下的,这可不像刚才那个瘦猴儿一样好对付:倘若一击失手惊醒了他,自己一个女流之辈终究很难对付像他那么魁梧的男人。
无名从腰间抽出了匕首,蹑手蹑脚朝着下一位受害者走去。对方睡得死沉,其实并不需要担心脚步声会吵醒他,反倒是要在他一圈浓密胡子下找对喉咙的位置还更费眼神。无名将白刃的尖对准了守军的粗脖子,这是对方身上未戴武装的最脆弱的部位了。
用划的怕伤口太浅容易失手,她比划了一番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角度。无名不再迟疑,右手反握匕首,左掌抵住柄的尾端,连着自己身体的重量猛地刺了下去。
塔楼里传出了金属穿透肌肤的声响,但因为门窗与墙壁的关系这动静没被周围人听到。无名右手将匕首往深处递去,借这一推之力让自己迅速往后退去。醉酒的士兵发出一声可怖的低吼,但他已经被自己的鲜血给呛住了,酒精麻痹了他的身体,连厚重的铠甲此刻都成为累赘。
壮汉的双手徒劳地捂住脖子,他翻滚着想坐起身,但迅速从喉间流走的生命力让他连这点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士兵不再挣扎,他的手掌无力地松脱,只有一点微弱的意识还在脑中飘荡。他侧过头去怒视那个凶手,凶手也无畏地与他对视着。
无名耐心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壮汉,直到他眼中最后一丝光芒如风中残烛般消逝。
和令人愉悦的刺杀相比,事后的清扫工作简直索然无味。无名蹲在地上双手猛一使劲将士兵的尸体掀翻过去,摸索着解开他铠甲上的绳结。刚才偷袭时这身铠甲上溅了不少血液,在寒冬里很快干涸凝结。
她努力剥下了对方的装束,贴身甲胄上残留着宿醉男子的体味和血迹带来的腥气。无名闭上眼睛在心中暗自鼓励了自己不下二十回,终于说服自己套上这间恶心的行头。
“呼,重死了。”
无名扯了扯前胸甲胄,这身松垮的装备让她异常难受,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她登上角楼的顶部,在夜风中点起一盏纸灯笼悬挂起来。按照刚才那些人的说法,接下来就得跟楼下的同僚们打招呼了......
她从塔楼里探出身子,果然楼下有封锁街市的守军们在来回巡逻。似乎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朝她伸出了一只手臂。
虽不知道有什么含义,无名也学这样朝对方伸出手挥了挥。那个军士似乎很满意,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她了。无名抬起头看向南面的角楼——楼上同样点起了灯笼,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向她招手。
跟一个将要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打招呼,对无名而言这也算是相当新鲜的体验了。她踮起脚热情地朝那个守军挥挥拳头,一边在脑中幻想着对方看到她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昏暗的视野下,如此远的距离只凭一盏灯笼的光芒根本看不清头盔下的面容。无名向周围的守军发出了“一切正常”的示意,以期他们在天亮后也不要再来骚扰自己。此刻紫禁城方向的黑暗已尽被火光驱散,隐约能听见礼乐奏鸣声。
那条由人群和光源汇聚成的火龙已经开始缓缓行动了,官员和守军们簇拥着队伍中心的天子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进发。
无名努力压抑住自己的雀跃之情,慢步走回塔楼的小屋里。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包袱将里头的东西全摊在桌上,铳管、木托、火绳,这些零件被拆解成小块以便她轻松地藏在身上潜伏进来。
不久之后目标就要进入自己的射程了,无名抓起铳管接在托把上,接着按部就班组装好扳机和火绳,再确保囊中□□没有在夜里受潮。
万事俱备。
“砰!”她端着火铳,嘴里发出拟似开火的声音,黑洞洞的铳口所指正是皇帝所属队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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