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民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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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允墨也起身，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梨园，坐着陆允墨的车到了南坝码头。

宋知羽这次什么都没准备，事发突然，而且在她看来，李生刚死，即便怨念太深，也绝不会强大到能害死几个人的地步。

宋知羽与陆允墨下车，走到码头的时候，保安队不久才在水里面捞上来一具泡肿了的尸体，尸体体积胀大，五官臃肿，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

尸体的十米处，林婉婉也在。

林婉婉穿着衬衫、格子背心、长裤，平顶帽，一种前卫女青年的打扮，正对着尸体拍照，说是拍照，其实眼睛根本没看摄像头，挤着眼睛拿照相机按快门而已。

因为没睁开眼睛，所以她也没看见陆允墨和宋知羽。

宋知羽并不想跟林婉婉打招呼，她观察着眼前的场景。码头依旧像平常一样，水面平静，无波无澜。

保安队大概已经等了很久，还没等到有人来认领尸体，所以队长直接以自杀处理，让人把尸体拖回队里了。

尸体都被挪走了，林婉婉的相机还对着原本放置尸体的地方，快门声还在响，仿佛胶卷不要钱似的。

陆允墨看着林婉婉的样子，露出一丝无奈，咳嗽了两声，远处的林婉婉才慢慢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没有吓人的尸体了，便将眼睛全部睁大，见到陆允墨，她激动得扑腾了一下，朝着陆允墨奔过来。

到了陆允墨跟前，林婉婉冲着他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陆哥哥，你怎么来了？”说着，不满地瞥了一眼宋知羽。

宋知羽回敬了她一个白眼，离开二人身边，走到水边蹲下身子去查看水状了。

“来查案。”陆允墨道，看着林婉婉的一身行头，他好奇问“你呢？”

林婉婉抱着相机赚了一个圈，看着陆允墨“陆哥哥，我是在当记者啊，披露丑恶，还原真实，给社会做贡献。”

陆允墨只说了二字“挺好。”

林婉婉喜滋滋地笑了“其实，陆哥哥，我除了记者还想做的就是一名战地医生，救助战士，给国家做贡献。”

陆允墨轻轻一笑，略带了敷衍“不错。”

林婉婉努了努嘴“你就只有这个跟我说吗？”

陆允墨看着蹲在一旁查探的宋知羽，见宋知羽表情凝重，似乎是观察到了什么，便正色对林婉婉说“婉婉，这里有点危险，你先回去，我和宋夫人还有事情要做。”

林婉婉登时眼皮就垂了下来，用余光扫了一下宋知羽，不悦地将自己手中的相机拿起来晃了晃“身为一名记者，当然要不惧危险，深入险境，才能给民众最真实的报道。”

“婉婉，听话。”陆允墨虽然是对林婉婉说话，目光却一直放在宋知羽身上，他怕水里有什么状况，便顾不上林婉婉，走到了水边，问宋知羽“怎么了？有状况？”

宋知羽本是在观察水里有没有蹊跷，却看见了一条黑鱼，那条黑鱼游来游去，她便被鱼吸引住了，后来黑鱼游着游着就不见了，她很是郁闷，再然后陆允墨就走了过来。所以，她没看到什么状况。

宋知羽抬眼对着陆允墨道“无事。”她站起身来“那些在码头淹死的人都是在白天还是晚上。”

陆允墨垂眸细思了一番“根据仵作的说法，有白天，也有晚上。但白日里，都是旁人不在的情况下。”

“这些天淹死的总共几个，可有相同之处。”

“五个，一女四男，并无什么差别，且这些人大都家庭圆满，不像是自杀。”

宋知羽问“所以，你觉得是李生的鬼魂作祟？”

“有此推测。”

听陆允墨这么说，宋知羽觉得此事的确很不对劲。她一边扶着下巴想事，一边继续看着水面，水中映出她和陆允墨的倒影，在风和日丽平静的水面上异常清晰。可不知为何，她越看着这片水域脑中越觉得混乱，一阵微风吹过之后，原本只有两个人的位置中间，凭空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抬起手把她往前推了一下，她睁大眼睛，想控制平衡，却没有办法动弹，重心不稳得向前面倒去，身体离水面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