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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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水流忍俊不禁。

“那大概是你忽略了什么线索。”

表面上看不出来，事实上这款游戏确实具备了解谜要素。

天野朔夜有点郁闷。她往旁边看了看，太宰治居然已经到了第三关的门口了！

人和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行，天野朔夜不服。她戴上耳机，重新开启了关卡。

《黑暗森林》的整体氛围表现得很压抑，但又透出一种空灵梦幻的美感。这次天野朔夜的心态稳定许多，她不急着去BOSS所在的破旧教堂，而是在地图上四处搜集，开出了不少道具和补给，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否有用的“废品”。

闪闪发光的宝石袖扣、黯淡的银质餐盘、生锈了却依旧花式精美的佩剑……地图上有桌椅的残骸，脏污的地毯，枯萎的花束，仿佛有谁曾在这里举行过盛大的宴会一般。

在触碰特定的物品场景时，会出现一些短小又混乱的说明，是陈旧的灰褐色，有些文字还仿佛被污损一般辨识不清。

“夫人喜欢宴会。”

“森林的尽头是■■■■■……”

“王城的法师大人带来了预言。”

“■■■勋爵指认罗莎是‘肮脏的、下贱的’魔女。”

“罗莎失踪了。”

“我们不知道■■■■■■……”

“怎么会有夫人这样美丽又善良的人呢。”

“不，不是，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些文字像是某些人在工作之余的闲聊、市井中的传闻、睡梦中模糊的呓语，真相笼罩在迷雾之中。在经过一片疯长的灌木丛时，一行被加粗的文字跳入玩家的视线。

“疯了，他们都疯了！我得逃出去！但是那棵树，树越长越多……■■■■■……教堂……杀光……布道台底下……”

天野朔夜恍然大悟。

她直奔BOSS房间，照例开怪以后，一边控制角色走位躲闪，一边在破败的教堂四处搜索。四处倾倒的座椅影响了她的行动，好在教堂的格局大同小异，她跳上台阶，在武器上灌注技力，对着布道台发动了目前威力最大的技能。

木屑纷飞。

一线幽蓝的光如同烛火一般亮起。BOSS抬手遮住了脸，像是忌惮着什么一样迅速后退。

天野朔夜操纵着角色跳入地道，随着落水的声音，她进入了第二关的地图。

她暂停了游戏，转头小声地抱怨：“试玩版的时候可是得老老实实地打掉BOSS三分之一的血。”

“如果有人能做到的话，BOSS也会退走。”比水流微笑。

“脑壳疼。”天野朔夜揉了揉自己的脸，转头关注起太宰治那边的情况。他的屏幕上是一张新的地图，更接近树干，BOSS是漂浮在半空中的紫袍法师。

他的角色是格洛莉亚，见习法师，远可秒搓大火球，近可法杖敲人头。两人的对战和大多数人想象中的不一样。

《黑暗森林》中的魔法体系是没有“读条”可言的。法师的身侧会悬浮展开层层叠叠的虚幻纹路，注入魔力（发动技能）时魔纹会亮起，顺着出口自动索敌和定位。因此法师在战斗时需要不停移动自己的位置，场面与其说是魔法师互殴，倒不如说是两架战斗机在空中交火。

“真令人羡慕啊。”天野朔夜小声地嘀咕。

她好歹是见过真正的“施法”的。神秘领域的力量撬动需要的准备一点都不少。大多数的魔术师会将术式在长久的锻炼中编入自身的机能，藉由咏唱、动作和手势发动。像这种完全“自动化”的“魔法”简直是更古老的年代才会出现的景象。

BOSS的魔法无论是从蓝条、威力还是种类来说都比玩家要多得多。以他为中心，无数魔弹弹射而出，并不是完全的支线，而是呈现不规律的几何形，在第一视角下更是显得铺天盖地、难以躲避。

太宰治的手速明显加快了，他哒哒哒地按着手柄，与其说是观察技能规律倒不如说是全靠神经反射寻找空隙，还能抽冷子给BOSS一击。作为高伤害类型的法师，BOSS也没能逃脱脆皮的定律，不久就被磨掉了百分之二十的血条。

这时，BOSS本体微微一震，细微的紫光从他的躯体边缘冒出。

第二阶段。

这次BOSS的行动轨迹愈发难以捉摸，魔弹的速度也明显加快，连太宰治也不免被擦边了好几下。魔弹的伤害计算有“击中”和“擦边”的区别，击中自带一秒的僵直，在这种战斗中和死了差不多，相比之下擦边只是掉血，血条没下降到特定数值是没有影响的。

太宰治忽然停下了动作。

天野朔夜正看得入神，见状不由“啊”的一声，“怎么不继续了？”

“没恢复药了。”太宰治猫猫叹气。

他心思敏锐，很擅长发现细节，逃课速通了前几关。后果就是收集要素不足，身上的药水只有寥寥几瓶。在没办法逃课的BOSS战就显得捉襟见肘，开荒容错率极低。

“我要对比水君刮目相看了，”他笑眯眯地说，“游戏很有趣……可以给我一份吗？”

“当然。”比水流露出笑容，“《黑暗森林》在E网同步上架，如果有意见和建议的话，可以在交流版块留言。”

“也给来我一份、……不对，三份！”天野朔夜凑过来，高兴地掰着手指，“一份自用一份收藏一份传教……虽然从我的角度来说有点太难了，不过游戏的玩法真的很有趣哦！……就是文案和立绘需要加强。”

“啊，这可是我的苦手。”比水流苦笑。

“总会慢慢变好的，实在不行就招个文案策划嘛。”天野朔夜眨了眨眼，“中午了，小流有安排吗？”

“抱歉，”比水流歉意地说，“我之前约了一位小朋友。”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明明我才是后来的。”天野朔夜顺手抱起太宰治放在一边的风衣外套，“有机会的话下午见！”

“下午见。”比水流温和地道。

磐舟天鸡把四盘游戏放进事先准备的袋子里打包好递给她，“下午见。”

“啊啊，累死了——”太宰治帮她拎着大包小包，“肚子好饿——”

“一般来说只有从天而降的美少女像被晒的棉被一样挂在栏杆上说‘肚子饿了’才会被人投喂哦。”天野朔夜随口道。

“这又是哪部番的梗……好过分，我的脸难道不够能打吗？”太宰治抱怨。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这种画面……太宰君可不是美少女呀。”天野朔夜失笑。

“朔夜酱想看美少女也是可以的哦？”太宰治挑起眉毛。

“真的？”天野朔夜呆了呆。

“真的。”太宰治一脸严肃。

天野朔夜又呆了呆。

要说的话……太宰治的长相其实是很精致的那一款，而且皮肤够白，身材比例也很好。本身COS使用的化妆术就足够化腐朽为神奇，如果太宰治女装……天野朔夜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

天野朔夜觉得自己好了。

“……心动都写在脸上了，朔夜酱。”太宰治忍不住吐槽，“明明都是一个人，你对我就没这么心心念念啊。”

“那是不一样的。”天野朔夜理直气壮。

现实中的美少年和美少女能一样吗！普通的美少女和大胆女装的美少年能一样吗！美少女已经够可爱了，如果再加上“性别男”……

天野朔夜：我完全可以。

“噫，总觉得你的癖好有点糟糕呢，朔夜酱。”太宰治一副四斋蒸鹅心的表情。“咳……”天野朔夜连忙收敛表情，“我们还是想想午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