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人VS魔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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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零时，我们这样行动真的好么，虽然你平时就很任性，但这次会不会真的太乱来了？”

赤红的天光之下，如巨型骷髅般诡异的山峰顶端，经过霎时间七彩的光芒折射过后，一块黑色的棱镜闪现了出来，同时……黑衣的少年和银发的少女站立其间。

“别担心，之前尼尔不也说过么，只要击败耶梦加得，战争就会结束，说实话这是速度最快、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的方法，我明白……直接跑来这里找耶梦加得对决确实是十分乱来的行动，但这场战争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况且还有灵翅，变数太多，尽早结束为好。”

最后的封印消失之后，尼福尔海姆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天空被红色的光芒所覆盖，太阳的光线完全被隔绝其上；原本平坦的荒原、绵延的山脉都像被某种力量扭曲了一样，形状变得十分地怪异；金伦加鸿沟方圆数英里的范围内，地面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从中还散发着异样的气息。

“Kom tillbaka s?snart，min v?n.（这么快就回来了么，我的友人哟）。”

“没办法，毕竟是差不多400年没见过的老朋友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久等啊。”

伴随着这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在那鸿沟之上，五个勾画着神秘纹样的暗金色纹章以环装展开，随即从那充斥着混沌的其间一缕黑色的气息旋转而出，眨眼间……飘荡在空中的漆黑长袍、雕刻于服饰边缘的金色浮案、聚成四束舞动在背后的墨蓝色散发、冰冷无比的苍白脸庞、还有那如同深渊的黑暗一般的深邃眼瞳……

“那就是尘世巨蟒……耶梦加得……”

在那仿佛令四周的空气都为之恐惧的慑人气息之下，站于远处的爱丽不自觉地就向后挪了一小步，同时旁边的零时马上就走了过来，挡在她身前。

“Du ?r fortfarande u ?r minnesv?rt.（果然，你依旧是那副年少的模样呢，真是令人怀念啊）。”

“你还不是一样，跟400年前见面之时完全没发生什么变化。”

“ill skillnad fr?n dig，?r jag n?stan 4en.（不不不，和你不一样，我这可是又老了将近400岁了呢）。”

“喂……零时，你在说什么了，我怎么……”

“你先别插嘴……小姑娘。”

听到零时和耶梦加得这令人不解的谜之对话，背后的爱丽本想上前询问，但却被来自她右手小臂上的某个声音阻止。

“尼尔小姐……”

“不要急，现在就好好听着吧。”

“这个感觉……你，又获得新的力量了么……”

“Med varje uppst?ndelse f?r jag en ny och starkare kraft.（当然，你也知道的，伴随着每一次复活我都会获得一份新的力量，更加强大的力量）。”

一边这样跟零时说话，耶梦加得一边在空中轻点脚尖，漂浮在四周的尘土便快速聚集在他身后，逐渐化作一尊勾画着仿佛“鬼”一样的巨大石椅，随之他就掀起那长袍，坐在了上面。

“嘛……我知道，不过这次似乎和以前有所不同呢，算了，倒是你那个说话方式，真是怀念呢，让我想起了，400年……不，在那更前的时代，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那个时候认识的人中唯一到现在还活着的。”

“D??r det slut med det.（那个时代啊，还是算了）

还是改用现在的小鬼的说话方式吧，毕竟那个时代对我来说，除了和你相遇之外……差不多就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事了。”

从两人的话中可以听出，他们似乎许久之前就已相识，而当谈到所谓的“那个时代”的时候，耶梦加得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心中像是想起了某些令他不悦的事情。

“抱歉抱歉，还是不要提那时候的事了，弄得许多已经忘却的东西都渐渐回忆起来了，唉……心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了。”

而零时也是一样，看到耶梦加得的那样子之后自己也慢慢摇起头来，一脸别扭地笑着说道。

“哼哼……说实话，你这次会出现在这里我倒是挺惊讶的，这个时间点的话我本以为你的关注点会是“另一边”，不过这样也好，能够再一次和你全力一战……正是我心之所想。”

“怎么会，当然“这边”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应该保护之人可是就站在这里啊……

我的朋友……抱歉，这次还是不能让你在这个国家乱来了。”

默默低下头向身后看了一眼之后，零时的态度开始认真起来，语气变得异常凝重。

“那个眼神……真好啊，我所等待的就是这个，喂，圣枪，你也在的吧，出来……”

面对这样的零时，耶梦加得心情逐渐也变得激动，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但之后却又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后。

“吵吵闹闹的烦死人了，你这条不死心的蛇，找我有什么事吗？”

而当他话音刚落，随着尼尔那充满不屑的声音出现，爱丽右臂的白色手套之下一阵粉色的光芒突然飞出，转瞬间化作一副身躯站在了她的旁边。

“还有就是后面的那个小姑娘，果然这次的Princess（公主）与以往……”

“废话少说……蛇，要打的话就赶紧给我过来，零时你也是，别跟他在那闲聊了，现在这个时候，其他领域的人应该都已经开始跟蛇的下属交战了。”

耶梦加得似乎是在打量零时身后的这两人，而尼尔则是不想再等下去了，走到他前面，一脸阴沉地对这两个人说道。

“圣枪，还有Princess（公主），我可是要先与我这将近400年没见过的朋友来一场充满怀念的战斗了，别插手。”

“别开玩笑了，我们可没有那么悠闲的时间，接招吧……”

就算相隔数百英尺的距离，圣枪与魔蛇，两人针锋相对的气息仍然是强烈地仿佛要令空气烧灼一般。

“零时，大家都在战斗了，时间有限……我们也上吧。”

“我知道……爱丽你过来。”

见状爱丽也准备出手，但零时此刻却突然转过身去，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哎！不是吧，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别担心，交给我就好。”

爱丽听后一脸震惊的表情，而零时却只是笑着回了她一句后便转身准备走。

“喂……等下零时，你这家伙不会是为了撇下我一个人去战斗才编的这些话吧，老实点儿给我说实话！”

但爱丽在惊讶过后又表现得心中有些怀疑，于是就伸手抓住零时的衣领，又把他拽了回来，盯着他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怎么会……你想多了，情况就是那样，我不会骗你的，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遵守约定的，相信我。”

而看着爱丽那充满担心的眼神，零时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得把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同样盯着她的双眼，缓缓说道。

“……你这人，每次都是这样，怎么能让我放下心来啊，算了……不管你了，去吧去吧。”

对零时的话实在没办法，爱丽生气地扭过头去，嘴里说着的同时匆促地就把他从自己身边推走。

“嗯嗯……你明白就好，那……尼尔，爱丽就暂时交给你了，保护好她。”

“切，我知道啦，不用你说。”

而旁边的尼尔从零时的举动中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气息逐渐平缓下来，没有了急着和耶梦加得战斗的意思。

……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

“一如既往地是个温柔的人啊……零时，那……”

“砰！”

在这互相对视的两人话都还未说完之际，转眼间……山峰之上的零时和石椅之上的耶梦加得都消失无踪，下一秒便是从空中的某处传来的巨大撞击声，天上的红云和地面的尘土都被剧烈地呈环状向四周震开，仔细看去，在那上下中心之处，正是两人对击在一起的拳头。

“这个触感……果然没错，没让爱丽她们直接跟他交手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愧是你……零时，不管是我怎么一次又一次地变强，你都能以更强的力量给予回击，这才是……我所追寻的战斗啊。”

伴随着跃动在双拳之间的黑色火花越来越强，两人在空中激烈对撞、高速旋转数周之后瞬间地落在了地面之上，并在对地面产生冲击力之前迅速分别向两侧滑开上百英尺的距离，而在那飞荡而起的尘土还未安定下来之时就又被相反方向的气息所再次扬起，两个黑色的身影在其间不断闪动。

“嘭！嘭！嘭！”

双肘、双膝、双脚，两个人每次身体的对撞，整个空间都会为之一震，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拳脚互击，但其爆发出来的宏大气势，完全不亚于大规模的magia（魔能）冲撞。

“同振！”

“同振！”

而在这能够穿透物体的招式之下，地面上那密密麻麻的石柱群，对于这高速战斗的两人来说如同根本不存在一样，丝毫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这个招式，记得当初还是你教我的呢，不得不说……零时你真的是个战斗天才。”

“哈哈……那倒不至于啦，只不过是经常靠这些来打发时间，不知不觉间就会了很多东西了。”

两人移动速度基本相当，很快就离开了那片石柱群，回到了金伦加鸿沟附近的裂纹之上，力量虽然看似零时占的上风，但耶梦加得他每次只要是攻击被零时挡下，就会毫不犹豫立刻离开，改变攻击的目标再次出手，总感觉太过轻视自己的攻击，好像有着别的什么目的一样。

“这是……在适应新的力量，还有……记录我现在的战斗习惯么，这次他倒是十分谨慎啊，明明以前都是全力以赴，以压倒性的力量去直面战斗的，不过也是没办法……毕竟他这次获得的力量不同寻常，会让他多加注意也是无可奈何。”

对此，零时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而基于这些猜想，他也开始采取行动，在大幅提高行动速度的同时不断改变出拳方式、移动步伐、呼吸节奏，逐渐把战斗的主动权转移到自己这里，使耶梦加得疲于应对自己的攻击而无心去做其他。

“耶梦加得处于下风？这是怎么回事，再怎么说也太过简单了吧。”

“安静些好好看着……小姑娘，这才是刚开始，耶梦加得是“魔”蛇，对于纯体术并不是十分擅长，而零时则是能动手解决就不会去动用magia（魔能）的类型，出现这样的战局很是正常。”

目睹着这场战斗的爱丽，也不是说对零时没有自信，只是像这样一上来就压制住了那传说中的尘世巨蟒，感到有些诧异，而同样在一旁注视着的尼尔，对这一切……却是心中有数。

“还是算了……还是算了，你那个强的离谱的体术，就算过了这么长时间，我终究还是比不过，没办法……不擅长的东西就是不擅长……”

“那……你也差不多该开始认真起来了吧，被禁锢了将近400年之后，热身运动也做的足够了。”

……

米德加尔特北部城郊。

正午时分，零时设于尼福尔海姆的招式消散之后，数以万计的食人魔、巨魔从金伦加鸿沟之中蜂拥而出，不到数小时的时间便侵入各个领域，进行着大肆的破坏，这里……米德加尔特自然也是如此，北部绵延将近10余英里的广袤森林都被啃食殆尽，一片狼藉，但就在邻近城镇的这片山丘之上，它们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是本能使它们不敢继续上前，因为那面直达天际的烈炎高墙，将对面与这里完全分隔成两个世界，任何与之接触的物体都会在一瞬间化作灰烬。

“那个姿态，你就是零时之前提到过的尼贝龙根的芬里尔是吧，抱歉……再往前面就是“禁止领域”，不能让你们过去了。”

“人类……和之前那个男人有着相似的气味。”

根据芙拉的作战分配，负责守卫米德加尔特的人，由这位平衡者最强的Guardian（守护者）之一，雨晰来担任；面对这袭来的怪物群，她并没有让手下的兵士立刻前去迎击，而是发动自己的魔力，展开一面长达10余英里，高至天际的炙热的火焰墙壁将它们隔绝在外，兵士则在其后待命。然后作为敌方的统领，与之对峙的，正是当时在彼方之境和零时有过短暂战斗的芬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