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人VS魔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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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和零时吗？那就……稍微有点恶心了，虽然我不讨厌他。”

“意图阻挡我们的人……不管任何种族，排除……”

观察了雨晰几分钟之后，芬里尔似乎发现了她和零时之前的某种联系，但之后并没有去理会，径直地就朝她走来。

“格杀勿论么……还真是无情呢，嘛……这边也不能放松就是了。”

“……”

“嘶啦……”

伴随着一片树叶落下烧焦的声音，芬里尔突然加快脚步向前一跃，“砰”的一声眨眼间就来到雨晰面前，并以一记强劲的横向飞踢向她的左侧头部袭来，而红发女孩则没有要做出闪避的意思，结实地将右脚踏在地面上后，抬起左臂……

“嘭！”

稳稳地接下了她的攻击，同时瞬间在右臂之上卷起重重烈焰，反手抓住她的腿向自己这边猛地扯过来之后，握紧右拳打向她的胸前……

“火焰的生成与形态控制……么。”

但就在此时从芬里尔背后一条黑紫色的锁链突然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缠绕在雨晰的右臂之上，瞬间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就消散一空。

“这是？”

发现魔力消失的现象之后，雨晰立刻凌空旋转身体，趁那锁链尚未缠紧……反向高速移动让手臂从其中脱出，并借势以芬里尔的手臂为踏板，纵身跃起，与她拉开数十英尺的距离。

“一旦身体某处接触那条奇怪的锁链，魔力就会变得不能控制了么，真是个麻烦的能力啊，和那家伙说的一样。”

（暂时改成远距离战斗的方针吧，刚才的那一瞬间……虽然我手上的火焰消失了，但身后的盛炎之壁却没有发生任何反应，是时间的问题么，总之这个魔力还有许多未知的地方，多加试探为好；还有……这些怪物的数量也得适当地削减一些了，这么庞大的群体，如果直接和后面妖精族的兵士遭遇的话，就算是没有理性，带来的伤害也无疑是绝大的。）

“炙热龙卷！”

如此思量的雨晰又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抬起右脚使劲踩向地面，随即……伴随着轻微的土石裂开的声音，一个接一个赤红的炎柱冲破地面的岩石，从食人魔大军的脚下迸发而出，将其席卷而起……烧灼成灰烬，当然，芬里尔四周就更为猛烈，但那袭来的炽热气息都被在空中舞动的黑紫锁链所弹开。

“无意义的举动，什么意思……”

“嘛……你就拭目以待吧，千本弓矢！”

对于这看似耗费magia（魔能）而又不能对她造成实际伤害的招式，芬里尔似乎有些不解，而雨晰则是会心一笑，稍加言语后便又发动了新的招式。

……

尤顿海姆西部冰原。

“你也是传闻中尼贝龙根的其中一员么，妖精族、幻兽族，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什么，真是不可思议的magia（魔能）啊。”

“尼贝龙根……么，姑且也算是吧，我乃深海冰寒的化身，蒂阿兹，依尘世巨蟒耶梦加得之意，前来赐予你们彻骨的毁灭。”

在平衡者中有着“冰之魔女”一称的雪落，此次作战自然就被安排在了冰雪之都尤顿海姆，但敌方似乎也有同样的考虑，站在她的面前，褐发白瞳，肤色略有些灰暗，着一身青蓝色铠甲的这位自称为蒂阿兹的女性，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令人心颤的恶寒，甚至连双脚之下的万丈冰层都像是受到某种难以想象的低温影响一样，不断向其间收缩。

“和我相似的魔力么，伤脑筋，总感觉情况稍微有些不太妙啊，这场战斗……果然不会那么容易收场呢。”

并非是雪落对自己不够自信，只是，同样性质的魔力相互冲突，不仅容易因为招式相性的过于契合而进入无休无止的消磨战，而且两股相似的magia（魔能）缠绕在一起，当能量达到顶峰的时候，十分可能出现不可预估的“异变现象”，因此她才有所担心。

“人类，区区魔女，妄想与作为根源的我对抗，不自量力。”

“别那么说嘛，不试试怎么知道，倒是你那边……后面的那片骷髅野兽大军在那里一动不动，是在当摆设吗？”

和其他领域一样，尤顿海姆这里自然也攻进来大量自金伦加鸿沟而出的怪物，而与米德加尔特出现的食人魔或巨魔不同，跟随蒂阿兹奔袭至此地的这群生物，看起来就好像是血肉被冰雪冻烂四下脱落，大部分的骨骸都暴露在外但依旧发出着异样的嚎叫疯狂奔跑的野兽一般。

“这些家伙么，还是算了，成群结队的一闹起来吵得人心烦，解决你，还有你身后城中的妖精族的士兵，我一人足矣。”

虽然这也算是Guardian（守护者）的一个“坏习惯”……总是喜欢单独作战，但姑且在战略上也符合芙拉所做的安排，为了尽量降低损伤，跟另外一边的雨晰一样，在让妖精族的兵士出战之前，雪落一人先行与对方统领交手，摸清敌人实力的同时尽可能削减它们的数量，以最高效率获取战斗的情报、弥补双方的人数差。

“是么，那我就不客气了，Absolutni nu —la（绝对零度）”

向前走出一步，快速进行了和爱丽不同的短暂咏唱过后，雪落周身一道慑人的凉气席地而起，随即，蒂阿兹四周直径数十英尺的空间猛然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力，空气之间发生剧烈的摩擦，本身就已经是十分寒冷的这片区域，温度更是瞬间骤降到能令万物静止的“绝对零度”。

“哦……一上来就做到这种地步么，能让一切生命停止活动的力量，多么美妙的能力……我很中意，在这一点上你还算值得称赞，但是很遗憾，我即为寒冷之本身，这招数对我起不了作用。”

在这“死亡空间”之中，这位褐发的女性仍然是异乎寻常的冷静，不仅如此嘴角还扬起了一丝笑容，稍稍动了嘴唇之后，纯白的眼瞳中便闪现出一道蓝色的光芒，顷刻间四周被雪落所改变的空间就被完全冻结，然后“啪”地一声碎裂开来。

“明白了吗？即便是“绝对零度”，我也能赋予其冰冻的状态，这就是……我的力量，在它的面前你根本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从腰间那深蓝色的剑鞘之中慢慢拔出长剑，一边向雪落这边走来，蒂阿兹一边带着冷漠的眼光跟她说道。

“原来如此……确实，对我来说，是个相当棘手的对手呢。”

……

埃尔夫海姆王都远郊。

“各位贵安，小女子乃尘世巨蟒耶梦加得的意志，尼贝龙根的领袖，按照约定……时隔400年之际，来收下妖精一族的生命了。”

埃尔夫海姆领域内聚集着六域超过半数的避难民众、有着重要的移动设施、储藏设施，除此之外还有无数千年流传下来的珍贵遗迹，这些都是绝对不能被敌人破坏的，因此战争开始之后半数的Royal Blade（王座之刃）都分散在领域内各个关键的地点应对尼贝龙根的攻击；而敌人对此似乎也是心知肚明，作为统领来到王都的，正是尼贝龙根最强之人……海拉，而且手下所有的军队都不再是和其他领域一样失去理性的狂暴者，而是藉由她的魔力，操纵死去的灵魂所创造出的可以称作“死灵士兵”的强大战士。

“那个人……好美啊，简直就像……”

舞动在风中的水蓝色长裙，薄纱间隐约可见的修长的双腿，一缕缕亮黄色的长发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再加上那柔美的脸庞、晶莹的红瞳、和淡粉色的嘴唇，单纯作为一个女性来看待的话，海拉无疑是一个成熟、性感的美貌之人。

“清醒一些……蓝隼！虽然我不否认她的确长得很漂亮，但现在的这个感觉恐怕是她的魔力，不要被迷惑了！”

“哎？芙拉小姐，刚才是？我怎么会？”

在与海拉目光交汇之后，尽管同样是女性的蓝隼，也不知为何突然沉浸在了她的容貌之中，不知觉间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

“我也不太清楚，她的魔力和灵魂有关，刚才的感觉估计是她展开的一种类似精神暗示的波动，总之小心一点，那是个非常危险的女人。”

“啊啦，小姑娘感觉倒是挺敏锐的，不过别在意，刚才的只不过是打招呼罢了；比起这个……幻兽族的小鬼就不说了，没想到四翼族的人竟然也会来到这里，即便是我也觉得有些意外了。”

带着一抹微笑朝芙拉动了动嘴唇之后，海拉便把目光转移到她身旁的另外一位少女身上。

“没什么，只不过是来帮朋友个忙，还有……传闻中不死的存在，个人来讲也稍微有些兴趣。”

四翼族五种族之一，大部分居住在大陆以西，人员数量远少于其他四个种族，但同时……他们拥有着远远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的单体行动能力，论综合实力毫无疑问是现今最强的种族，独立生活的他们，并未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的国家，只不过大家都习惯性地把他们活动的领域称之为……四翼王国柯罗多尔。

雨晰和雪落的朋友，和她们一样在平衡者担任Guardian（守护者）的风乃，正是其中一员。

“原来如此，不过这样也好，能和四翼族交手，对我来说……也许能得到意外有趣的收获。”

“听说你的魔力是灵魂操作，来试试吧，看看你能否有本事撼动我的灵魂……”

海拉和风乃，两人灼热的目光汇聚到一处，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抱歉……风乃小姐，这里能否先交给我呢？”

但就在此时，一位绑着粉色单马尾，着一身黑色外衣的少女突然把手拦在了她的面前。

“赫琳小姐……你怎么？”

而她正是和芙拉、风乃、蓝隼一同前来迎战海拉的Royal Blade（王座之刃）的一员，司持守护的赫琳。

“请别在意，只是……我和这个女人有笔账要算。”

同为Royal Blade（王座之刃），司持真实的瓦尔，和他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对她来说是等同于兄长一般的存在，不仅被肆意玩弄灵魂，还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的同伴，给他带来如此悲惨遭遇的海拉，对于赫琳来讲是绝对无法饶恕的存在。

“喂，那边的家伙，就是你吧……操纵瓦尔的灵魂，让他背叛我们，杀死席恩、破坏阵式的罪魁祸首……”

“嗯……就是那样，然后呢……你有什么意见要提吗？”

面对赫琳这怒气冲冲的问话，海拉倒是直言不讳地立刻承认。

“做好觉悟吧……”

……

人类诸国西部边缘上空灵翅浮游岛。

“终于开始了呢，Ragnarok（诸神黄昏）。”

“嗯，四个种族都参战其中的这场“祭典”，想必会变得越来越精彩吧，不过那个人竟然这么早就会出手，这真是相当让我意外，没办法……还是一如既往地猜不透他的想法啊。”

妖精族一行与尘世巨蟒开战之际，在这遥远的天空之上，灵翅族的因欧次和赛库优厄两人亦在密切关注，投射在大厅之中的一面面影像，正是埃尔夫海姆各个领域激烈战斗的场景。

“别做些无用功了，没有人能猜到那个人的真实想法，就算是你……也是一样，倒是这样一来，“那个东西”显现的时间应该就会大幅提前，总之……我们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好。”

“嗯嗯，也是，不管他采取怎样的行动，我们只要能顺利拿到“那个东西”就行，其他都不用去担心，结束之后妖精族这边的工作就暂时告一段落，差不多也该进入下一步了。”

虽然之前在彼方之境，灵翅族曾出手试图阻挡爱丽等人的行动，但后来不知为何又改变方针不再干预，他们的目的以及两人口中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而且这似乎还只是他们庞大计划的一部分，潜伏在世界之下的更大的危机，正在孕育而生。

“事关重大，以防万一我还是跟你一块儿去吧，因欧次。”

把一直拿在手中保养的长刀收入鞘中之后，赛库优厄站起身来带着一脸凝重、认真的表情对面前的这个男人说道。

“嗯……这样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而因欧次也是一样，听到之后便收起那笑眯眯的脸庞，郑重地回应。可以看得出来，对于此事……他们都没不敢有半点马虎之意。

“对了赛库，比沃得手下的那对红蓝兄弟还没回来吗？出去有一段时间了吧。”

爱丽等人进行Sacred tract（神圣契约），铸造永恒之枪之时，虽然不是本意，但从结果上看……灵翅族的两人的确是帮了很大的忙，替她们解决了尼贝龙根的兵士，解放了斯洛特拉和瓦尔的灵魂；而由此看来他们在那之后并未返回据点，继续游荡在了埃尔夫海姆。

“啊……他们两个啊，你不用在意，之前似乎是去给尼贝龙根的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且毕竟之前都是在干“那种工作”，难得能出来走走，稍微给他们一些时间吧。”

听到因欧次所言后，赛库优厄便走到大厅中间，边说话边伸手从中心的影像中拨出两个新的部分，其间便是那两个戴着红蓝兜帽的少年行走在埃尔夫海姆的场景。

“我知道，只不过是单纯问一句……别在意别在意，那既如此，我们也去做些相应的准备吧。”

“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