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Orcs（兽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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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大约三个月前的一天，一个名叫比沃得的男人，自称灵翅族的所谓七夜之一，来到了这里……”

应吸血鬼伯爵莉莉丝的要求，零时一行把封印于婆罗山的贤者之石的碎片取回，消去诅咒后交于了她，自然……她也按照约定，开始讲述起她与灵翅族前些日子的交集。

但是，这才刚提起那个名字，她就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了，那家伙跟你说什么了？”

“嗯……不，没什么，只是那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我觉得一句一句说明太过麻烦，这样吧……时间要紧，不说其他繁杂的枝节，我直接把最为重要的结论告诉你，你的话肯定只要有了这些就能洞察事件全貌的。”

“我明白了，说来听听吧。”

“传说中的古老种族……灵翅，既然你们已经这样来问，那就不需要再去说明他们的存在与否了，嘛……毕竟是你，自然是知道这些内情的，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和他们遭遇过了吧……

那个自称天枢的男人，来到这里之后跟我说了很多，总之……他不是来与我“谈话”的，充其量只是“宣告”而已……”

“宣告？那是……什么意思？”

回忆起不久前和灵翅族的遭遇后，莉莉丝的眉头就渐渐紧蹙起来，赤红的双瞳中透露出担忧的神色，而爱丽对她所言有所不解，所以便上前两步追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个男人来此从结果上而言只是为了告知我一件事，“吸血鬼……还有这个魔物王国，很快就会迎来属于它的终结”，切……现在想想还真是不爽，那个傲慢的家伙。”

“也就是说，灵翅族要与你们为敌……向你们发动战争，一类的么，可是……这种程度的大事会如此轻易地发生么，总该有什么重要的理由，还有战争的预兆……这样的东西存在吧……

而且他的话是否可信还是个问题，也许只是虚张声势或是他们某个战略的一环呢？你就这么相信了吗？”

一提到“战争”、“终结”这些字眼，爱丽似乎是联想到了自己国家前段时间所发生之事，因此就对此越发在意。

“灵翅的目的，还有为何如此突然，我虽然有几个猜测，但并不十分确定，不过从那家伙的话中我听得出来，他们绝对是认真的，时间所剩无几……”

“就……就算这些都是真的，灵翅族即将来袭，那你们这些族群此时不应该联手抗敌，准备和那些家伙的战斗么，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要互相争斗，这也未免太不合理了吧，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想自取灭亡吗？”

“注意下你的言辞，妖精族的小鬼！我们这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哼……嗯，我当然不会让那群人在这个国家乱来，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识过他们的力量，至少零时应该是知道的，要想对付他们，平常的办法是行不通的，我个人自然无碍，但我不能让同族的民众去面对那种危险的存在，若真到了那种地步，牺牲将会是不计其数的……”

稍微设想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状况后，爱丽对这蒙斯特尔的现状越发不满，因此话语上多少有些无礼，而莉莉丝听到这话后猛地就站起身来，明显也有些生气的感觉。

“那听你的意思，是有某种特殊的应对手段，能保证你们能在最低限度的伤亡下战胜灵翅族么，难道，你们几个族群进行内战的目的，是在争夺某种力量……或是武器吗？”

“哼！明明只是个狂妄的小鬼，你给我听好了，还有你们两个人也是，接下来我要说的是魔物一族千年以来的至高之密，切不可向外人提起半个字，否则的话，休怪我无情。”

发觉爱丽有所发现之后，莉莉丝尽管还是十分生气，但叹了一口气之后也就没有再多说，拂动裙子慢慢坐了下来。

“伯爵大人，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向外透露的，请您告诉我们，“那个办法”究竟是什么呢？竟值得为此展开如此大规模的战争。”

“呼……这件事本来不能跟你们提及的，特别是那个妖精族的小鬼，不过没办法，就算如今我只跟零时一人说起，想必他也会自己尽数透露出来吧，嘛……也罢，在如今的局势下，虽然个人来讲我也很不甘心，但要想护全整个蒙斯特尔，恐怕只是天方夜谭，因此即便是要面对同族相残的境况，我至少也必须要保护好生活在这里的吸血鬼们，估计兽人、黑精灵，还有妖魔他们也都是这样想的。”

尽管平日里莉莉丝对部下十分严厉，甚至可以说是冷酷无情，但实际上这个人在心底还是对他们还有普通的民众都十分关心的。

“摧毁这里其他的族群，就能让自己一族生存？那究竟是……”

“这是唯有各个族群的领主才有资格知道的最高机密，我再提醒你们一遍，绝不可对外张扬！”

听到这之后，爱丽，还有琳娅和零乃越发迷惑，莉莉丝则是变得格外认真，周身仿佛都笼罩着一层浓烈的杀气。

“……”

“零时，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而此时爱丽也发觉，从刚才开始，零时就一直静静地站在她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没事，不用管我，听莉莉丝说的吧。”

“现今生活在这个蒙斯特尔中的包括我们吸血鬼、兽人、黑精灵、妖魔还有其他大量的族群，回溯至数千年前，大家都是同属一个类型的个体而存在，然后在经历了某个事件分化演变之后，各个族群最强的存在……领主，便各自世代继承了同一个秘密，当散布在这片土地上的力量重新化作“唯一”之时，原初的魔物将会以那个族群的姿态再度降临于此。”

“Absorb one ……么。”

“果然，零时你是知道些什么的。”

待莉莉丝将那道话语，又或者说是“预言”慢慢说出口后，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挥散着点点微光的眼眸和零时四目相视，周围的气息也逐渐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没有，只是有所听闻而已。”

“原初的魔物……Absorb one？完全没有听过的名字，记忆的长廊中留下的记录，各种族中唯有关于魔物族的遥远过去这部分十分模糊，难道这就是其中的原因吗？”

“莉莉丝，黑精灵边境发生的事你应该是知道的，你不觉得灵翅族这一连串的行动有着某种目的性么，他们想要从这个国家夺取的，除了“那个”，也许还有其他的某种东西……”

看爱丽稍微有些紧张，零时把脸稍稍转向她这边，淡淡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不要追问，然后又将目光汇聚在面前的莉莉丝身上，略带深意地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即便这其中有着陷阱的可能性，我也必须放手一搏，灵翅族终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点你我应该都清楚。”

“嘛……也是，估计就是那样吧。”

“伯爵大人，那……那位原初的魔物，真的有着能够击败灵翅族的强大力量吗？简直难以置信，我们魔物一族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哥哥，你刚才说的Ab……so什么的，那个到底是什么啊，是比各位领主还要厉害许多的人吗？零乃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像琳娅和零乃这样年轻的孩子，不……应该说近乎所有的魔物，在他们的认知中，自古以来这些族群就是自然存在的，因此在听到莉莉丝这番言语之后，心中更是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到此为止，别再问了，告诉你们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还想知道其他的话就自己去找吧，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此举对你们只会是百害而无一利。”

“可是……”

“我知道了，谢谢你莉莉丝，肯告诉我们这些。”

对于莉莉丝的话语，爱丽低头思索少许时间后，眼神突然变化，心中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于是想再开口提问，但此时却被零时的话打断。

“零时，你做什么？”

“先就这样吧，莉莉丝确实已经说出来不少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大概有数，放心……之后由我跟你说吧。”

见状，爱丽马上凑到零时身边，低声向他问起，而零时扭过脸来后，则是挂着一丝笑容，向她点了点头，轻声温柔地说道。

“啊……对了莉莉丝，有件事我也得提醒你一下，就是关于Absorb one，那家伙的力量对你来说也是未知的，单靠着贤者之石的力量未必可以抑制住他，无论如何……小心为上。”

“哈哈……果然被你看穿了啊，真是个不论哪个方面都让人十分中意的男人啊，那好……既然如此，如果你执意要管这事的话，我就再给你透露一点吧，据我对他们最近行动的推测和预料，灵翅他们现在应该是在黑精灵那边，至于在做什么就不清楚了。”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后，零时便趴在爱丽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那银发少女就立刻短暂的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琳娅和零乃本来就愿意听从莉莉丝的命令，再加上他们看得出来零时也无意追问，因此就跟他一同离开了血殿。

午夜时分伯爵城上空。

“在黑精灵那边么，这下可难办了啊，本来是想先去同样有线索的兽人那里的，这样一来又得重新安排了……

呃……你们两个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结束和莉莉丝的谈话后，零时一行便回到了在上空待机的“救世主”中，介于莉莉丝她提供的新情报，原本打算前往兽人领和银会合的计划也不得不作出相应改变，而在零时思索行动方案的这时，他也发现了琳娅和零乃她们有些不太对劲。

“没事，只不过是稍微有些震惊而已，原初的魔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嗯嗯，我也是这样，你别担心……哥哥。”

知晓了自己种族如此重大的秘密后，两人心中各种各样的感觉交织，难免有些紧张。

“别那么在意，不管是什么东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到时自会有处理方法……

倒是你……爱丽，真是意外地冷静啊，得知这种事后没有什么感想吗？”

“哼！既然身边都有你这样的人了，那再出现像这种或是其他什么魑魅魍魉的东西，还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呢，笨蛋！”

本来想着爱丽站在妖精王国Princess（公主）的立场上，知晓了关于魔物王国如此重大且危险的秘密，多少心里会有些想法，但当他转过身看去时，那女孩却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好……好吧，哈……哈哈，也是啊，对……对了，你是怎么想的呢，现在这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还能怎么办，如果按你的说法……那个吸血鬼伯爵不会欺骗我们的话，你看，我们有四个人……不，五个人，既然兽人和黑精灵两边都有线索，那分头行动不就行了，你和零乃去兽人领接应银阁下，我和琳娅小姐去黑精灵那里看看状况。”

“不行！行动的话我必须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再一次离开我了！绝对不会！”

就当爱丽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零时不知为何表情突然由笑颜变作异常严肃的模样，瞳孔收缩，通红的双目更加深邃，同时迅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零时那面庞还有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着，像是受到某种极端的惊吓一般。

“你……你怎么了，零时？”

“……”

“吓我一跳，你……你没事吧？”

“啊……啊，抱……抱歉，总……总之，你不要离开我身边，要不然就太危险了。”

见零时突然如此，爱丽瞬间被吓得不轻，抬头问了一句后他也还是那个表情，没有回应，然后直到她把另一只手放在轻轻放在零时手上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