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记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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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彼方之境］自然魔力的“起源”…么”

“嗯，十分惊人的存在体，不仅直观上无法看穿，我的空间粒子也同样不能从外侧介入，怎么样，爱丽你能看出些什么吗？”

“呃…这个我也，与其说是存在强度上令人难以看穿，我觉得更应该是这里面的情报量过于庞大，以至于让我们无法理清内容物才对，但不管怎么说，只是站在这外面的话，我跟你一样，确实也没什么头绪可言。”

在青龙与米莎展开激斗的期间，零时这边也同时开始了行动…

◇［彼方之境］自然魔力发生点

“果然是这样么，那行，事不宜迟，究竟如何…我们这就进到里面看看吧。”

“零时，先等下…”

带着爱丽一同来到这片神秘的区域后，以防万一，零时对这里再次进行了力所能及的状况测定，然后这才准备张开空间隔绝层…踏入前方的魔力实体之中一探究竟，但此时爱丽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怎么了，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没…是这样，零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时候，跟雨晰姐一同前去回收的那个奇怪的水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就是存在于人类诸国的〖灵核〗吧？”

“呃？嗯…没错，你果然已经知道了啊，哈哈～抱歉，一直没跟你说这件事，感觉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在这个时候突然听爱丽提起以前的事情，而且还是对他而言相当重要的“初见”的那个时期，没反应过来的零时不由得楞了一下，之后才半带苦笑地作出了回答。

“没事，我自己多少也察觉到了。”

“嗯，现在突然提起那个，是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

“是这样，关于你之前说的以灵力为源定位〖灵核〗的方式，跟那时说的一样我是赞同的，的确是现在能想到的效率最高的手段，只不过〖灵核〗是我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未知物质，如果单以“不同于幻兽魔力的特殊存在”、或是“接近于灵翅魔力的相似存在”这样的目标去寻找的话，我觉得并不会如想象般的那么顺利，但如果能了解到相同物质的灵力特性…哪怕它们所拥有的魔力类型大不相同，我想情况也会有很大改观。”

灵力虽然比魔力更能反映出物质的本质所在，但对于完全未知的灵力类型，而且还是处于这种庞大且无律的区域之中的存在，“排除法”说实话并不算得上是聪明的做法。

“原来如此，我之前觉得在幻兽族自然魔力的最大实体之中，灵核的灵力反应一定会很明显来着，所以也就没多想，嗯…确实如你所说，很有可能自彼方之境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于这里面的灵核，或许外在已经发生了某种改变也说不定…”

随后，零时便按照爱丽的意思打开自己的『第三空间』，从中拿出了那块被漆黑粒子覆盖着的银白水晶，并且在维持着空间隔绝的状态下，让爱丽从其上取出了一丝灵力。

“爱丽，小心，它里面蕴含的是湮灭之力，真的是一份非常危险的力量。”

“没事，你放心吧，这只是单纯的灵力痕迹，并非它的力量本身，说到底只不过是它本质的“象征”而已，其间是不含有任何magia（魔能）的…

（嗯…这种感觉…原来如此）

我记下了，这样心里就有底儿多了，零时，我们准备进去吧。”

一边回应零时的话，爱丽一边令那一丝灵力在自己的指尖回绕，然后也就是几句话之间，她就完成了对其的解析。

“哎？好快！”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啊…没…没有，当然没，哈哈…哈哈哈，我们走吧。”

这时，似乎连零时都有些惊讶于爱丽的处理速度，不过也正因为他不经意间顺口说出来的一句话，让他不幸得到了爱丽一个“和善”的微笑面容，最后就在这样的拌嘴之中，两人牵着手，走进了那片神秘的领域。

“额？！”

然而就在下一秒，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大量炫彩的光芒一下子倾注到了爱丽的双瞳之中，而惊讶之间，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怎么会？！话说这里是？？”

皓洁的圆月、深蓝的星空，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在柔和月光的映照下，几座白色的建筑物此起彼现，微凉的夜风吹过，舒适而平静的心情油然而生，不过这种极致的真实感，却同时也让爱丽心中充满震惊，然后最大的问题是，直到刚才为止自己还紧紧握着的零时的手，此时却不知为何…消失无踪。

“又来这里玩了么，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呢～”

但是接下来，更让她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那个她熟悉的声音，零时突然再次走进了她的视野之中，不过此时的他…氛围却跟刚才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

“你刚才跑哪儿去了啊，还有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某种魔力的幻境吗？”

当然，再次见到零时之后，各种疑问都一下子浮上了爱丽的心头，虽然只分开了短短数秒的时间，但不知为何，此时立于站在这里的她，心里莫名出现一股越来越强的不安感。

“哈哈哈，是么，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好，今天我就在这里陪你了。”

然而面前的零时并未回答她的问题，或者看起来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此时的他就像是在跟别的什么人搭话一样，嘴里说出了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

“哈？！你在说什么胡话啊，喂零时，现在可以不是让你在这里玩儿的时候啊，老老实实给我解释清”

而爱丽虽然从他身上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间还是认为这些可能只是他的玩笑，于是就露出一副生气的表情，一边朝他喊道，一边想猛地一下伸手去抓他的领口，但此时她的身体却不知为何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胳膊伸出去之后自己反而是牵起了零时的手，把他轻轻地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哎？！等下！我在做什么啊？”

先是零时不对劲，接着自己竟然也开始做起怪事来，就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发生的诡异情况，直接就让爱丽的脑子乱作了一团。

“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啊…这里，不管是春夏秋冬、四时变化，这里的夜空始终都是同一个模样，不曾有任何变化，对了，反正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地方，要不我们就给这里起个「永恒的星空」…这样的名字吧？”

“什么羞耻度爆表的鬼名字啊，你是笨蛋吗！”

额…怎么说呢，虽然此时的处境很让人迷惑，但不经意间听到零时那一如既往的蠢话之后，爱丽还是不自觉冲他吐槽了一句。

“啊…不是…一不小心就，可恶，现在可不是干这个的时候，冷静…冷静，现在要专心地思考当下的状况，嗯…穿着奇怪、氛围跟平时不同、还根本听不见我说话的这个笨蛋，加上无法自由行动…不，不是没办法自由行动，而是无法对正在发生的事情进行干涉的我，等下…难道，不对…不像之前那样…但是这果然还是，我…难道又进入到零时的记忆中来了么，而且不像以前那样以第三视角旁观，而是真正地融入到他的…不对，还是说不通，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怎么可能在自己的记忆里看到自己的脸呢，况且这个身体的确是

哎…等下等下，如果…如果反过来说，这里并非是零时的记忆，而是我的记忆…的话，那…一切就”

“哈哈哈哈，是么～是么，我觉得还挺帅气的呢，哈哈哈～”

“吵死人了！零时你给我闭嘴！”

…就像这样，被零时的笑声突然打断思考的爱丽虽然本意是想跟这生气的言辞一样，狠狠朝他的脸上来一拳，但实际上自己的手却是略带调戏感地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怎么说呢，虽然不可能吧，但这副奇怪的画面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了，自己绝对会羞耻到死吧，爱丽不禁在心里如此想道。

“唉～我究竟是在干些什么啊，算了，还是继续吧…

咳咳…要是假设我处于自己的记忆之中，那前后倒确实是说得通，但这样的话就更不可能了，我跟零时认识仅仅数月，期间跟他去了哪里、做了哪些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而现在的这个地方、还有他这个样子，我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而且这么…这么羞耻的事情，我更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不管怎样，这里绝不可能是我的记忆，

没错，可能性还有很多，我们进入的可是世界级规模的魔力实体，而且还有可能存在着〖灵核〗，这个身体也许只是我的主观印象，或许是我的意识跟某人的意识相重叠了起来，正身处她的记忆之中也说不定；或者更大范围地假设，这个笨蛋、这个地方、还有我的奇妙举动也许都只不过是我陷入了某种被制造出来的幻境所致，可恶…情报量太少了，没有足以断定方向的根据，至少让我知道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能听到零时说的话，却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啊…”

突然被扔进这么个奇妙困境，爱丽虽然凭借她过人的经验很快就想到了复数的可能性，但在情报量几乎为零的这种状况下，那些也只不过停留在推测的层面，再加上自己还处在没办法自由行动的状态，魔力就更不用说了，因此也不能设法予以验证，所以说实话，就算以爱丽而言，眼下这也是从未遇见过的难办局面了。

“那个嘛，你知道，因为前些天完全没有休息的机会，实在是感觉有些撑不住了，所以今天白天的时候我一直在睡觉，傍晚醒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全部解决了的样子…”

“又在说些什么了么，不行，果然只凭这家伙自己说的话完全理解不了他们的对话内容，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必须得想些别的手段来确认这里到底是记忆还是纯粹的幻境才行…”

也说不上是习惯了吧，只不过稍微有些适应了这意识和身体动作不同步的异常状态之后，爱丽就逐渐从这突发情况中冷静了下来，思路逐渐从混乱变得明晰起来，一边听着零时那不知在回应什么的话语，一边重新考虑起关于这个处境的真相。

“呼～不要慌张，现在先从头捋一下，十多分钟前，我跟零时以『Nihility space（虚无空间）』的展开状态下进入了魔力发生点，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地，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中间没有一分一秒的间隔，首先这个地方就有问题，在零时的魔力展开下，我跟他相对于外界来说都应该是“无”的存在，理论上连自然魔力这种纯粹之物都无法察觉到的我们，怎么可能会被别的什么个体所意识到，而且就算退一步讲，我们被什么特别的东西发现了，那不管是物理、还是精神方面攻击，也都是不可能触及到独立于空间之外的我们才对，嗯…没错，我相信零时，在这上面他一定不会出错的，而如果排除掉来自外部的攻击的可能性的话，再结合刚才想到的那些，能推测出的就是，难道是因为零时受到了某种影响而从空间里侧展开了深度的精神领域，然后把我的意识拉入了他过去的某一段回忆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