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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起?身招来几名亲卫:“快到中午了,把猎物带上,去水边收拾一下,起?灶生火。”
沈庭央便笑,明明被困在危险之地,倒像是野炊来了。
太子揽着他肩膀:“走?,也去转转。”
太子要走?,薄胤和辛恕自然得一起?。沈庭央要走?,花重和燕慕伊自然也要陪他。
光熹帝坐在棋盘前琢磨下一步怎么走?,再一抬头?,见人哗啦啦空了一片,眉头?一抬:“嚯。”永嘉公主掩嘴直笑。
谷底不远处有条清澈溪流,辛恕仔细检查后,确认这里的水没问题,亲卫抬来一只野猪,还有野兔,在水边宰杀清洗,准备做午饭。
“几位大?哥,刀不好用?么?”沈庭央见亲卫分割野猪似乎很费力,关切地问道。
亲卫抱歉地笑了笑:“下到谷底时用?刀剑开路,磨损太厉害。”
沈庭央热情地拔出楚腰弯刀:“喏,用?这个。”
亲卫们?确认他没开玩笑,接过来诚惶诚恐地把野猪大?卸八块,倒是真好用?。
“照这里的天色,三个时辰后你们?身上蛊虫去除,天已经黑了。”沈庭央跟燕慕伊几人商量着,“到时我和侯爷去探路,尽早护送陛下他们?离开。”
太子说:“父王和小妹幸而?未中蛊虫。”
沈庭央:“那还好。”
“我们?下来的路已经被泥石流覆盖。”燕慕伊说,“西侧或许有路可走?。”
花重点点头?:“这里危机四伏,无论什么情况,都绝不能太分散。”
几人大?致商量一番,辛恕采了不少草叶回来,问:“肉要炖着吃,还是烤着吃?”
沈庭央眼睛一亮:“那草叶是调味的?”
“嗯。”辛恕点点头?,“小王爷喜欢什么口味?”
沈庭央喜欢甜的,但想想,这要求有点麻烦,便道:“要么就烤着吃,做成咸辣口味吧。”
辛恕摘下斗笠,取一只侍卫刚编好的竹筐清洗草叶:“我记得你爱吃甜,做个糖醋味的好么?”
“啊。”沈庭央雀跃道,“真能行?”
燕慕伊看见辛恕洗手作羹汤,十分自觉地捋起?袖子搭石灶,太子和沈庭央溜达一圈回来捡了干木柴,几人围一起?点火。
亲卫们?反倒手足无措站在旁边,看着王孙公子们?下厨,太子手一挥:“去歇着吧,养好精力,天黑或许还要赶路。”
好在随行队伍带了锅,他们?又起?几处灶火,辛恕先?将一块野猪后腿肉用?香料腌制,给沈庭央做糖醋口味的炖肉。
燕慕伊十分闲不住,居然捞了两条鱼回来,嚷嚷着在旁边要烤鱼、烤兔子。
辛恕不冷不热道:“兔肉香辣的好吃。”
燕慕伊厚着脸皮蹭上去撒娇:“烤兔子多方?便,我给你抓条蛇回来做香辣的好不好?”
辛恕一掌怼开他:“蛇肉要清炖。”
燕慕伊一脸受伤的表情,捂着被他打的胸口:“行吧,你长得漂亮你说了算。”
沈庭央从调味用?的草叶筐里揪出一片,好奇地尝尝:“没什么味儿啊?”
太子也尝了点:“应当是入热水后才发味出来。”
“会是甜的吗?”沈庭央问。
花重:“应当是酸的。”
燕慕伊:“甜的吧?”
辛恕洗了手回来,瞥一眼:“……都给我放下,快被你们?尝完了。”
几人乖乖放下,又开始研究别的香料。
“辛恕宝贝儿,我是不是中毒了?”燕慕伊凄惨地凑过去,凤目含着泪光,“我头?晕。”
辛恕深吸一口气,想打死他:“你吃了多少桃青叶!”
燕慕伊柔柔弱弱一晃身子就往他身上倒,抱着他腰不撒手:“也不多,扶我一会儿就好了。”
辛恕气得眼尾羞赧发红,玄铁面?具挡着的脸颊或许也红了。
另几人研究香料兴致勃勃,各种组合试用?在烤肉上,千奇百怪的口味层出不穷。沈庭央阴差阳错险些混出一份毒|药,被薄胤和花重眼疾手快夺了下来。
“这块变成豆腐味了。”沈庭央尝了太子亲手烤的肉,十分崇拜,“太子哥哥好厉害!”
太子哭笑不得,把肉烤成豆腐,到底厉害在哪。花重已经习惯了,他发现沈庭央对太子简直无条件无原则崇拜。
几个俊美男人围着灶台,人手一块烤肉正乐不思?蜀,光熹帝突然出现:“怪不得都不回去。”
把皇帝忘掉的几人定在原地:“……”
鸡飞狗跳的午膳过后,辛恕拉着沈庭央到一旁,对他道:“太子也中了蛊。”
“待会儿放过血就好了吧?”沈庭央见他面?色不大?好看,又问,“跟你们?中的蛊不一样?”
辛恕点点头?:“我带来的药不起?作用?,只能引蛊到另一人身上。”
“须得是……血亲?”沈庭央对此有所耳闻,蛊虫对宿主是有选择的。
辛恕看着他:“此事还要看你的意思?。”
沈庭央心知肚明,断不能把蛊引到皇帝或公主体内,剩下的人里,唯有自己与?太子是亲缘关系。
他当即毫不犹豫应下此事,道:“此事别告诉太子。”
沈庭央一开始也怀疑过辛恕,但依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如今是信任辛恕的。
他转头?,见花重正望向这边,看自己的眼神很柔和,像问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
沈庭央对他遥遥一笑,表示一切都好。
“那是什么蛊?”沈庭央问辛恕。
辛恕犹豫片刻,道:“很可能是……艳蛊。”
沈庭央不大?明白?,但从名字上猜出几分,辛恕的忧色更证实了他的猜想。
“它比你想象的要厉害。”辛恕说,“回去后不要出门,我尽快回京取药,尽早与?你会和。”
“会怎么样?”沈庭央不觉得真那么严重,说,“只要让女孩子离我远点就行了,是不是?”
辛恕显然很难过,也同样感到难以开口:“不,别让任何人近身。这蛊……会让你在男人和女人面?前判若两人,它要的是阴阳相补。”
沈庭央再愚钝也明白?了,一旦发作,他在男人面?前会变得甘于雌伏。
辛恕十分焦急,手按在他肩上:“太子体质不佳,艳蛊很可能危机他性命,你尚好一些。若不是实在没办法?,决计不会让你冒险。”
“别担心。”沈庭央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熬一熬就过去了,我能行的。”
山谷外,封隐率人急忙赶往青渊谷上方?。
“就在这儿,是小王爷的羽箭。”
封隐看见钉在岩石上的箭,拦住要往前去的人:“这是警告的意思?,此处有蹊跷,不可擅自靠近。”
“小将军,这怎么办?”
封隐沉吟片刻,道:“派人守住青渊谷各个方?向出口,三人一组,包围搜山。”
深谷之下,阳光照射的时间很短,天渐黑时,眼看要下雨,众人转移至一处山洞内。
岩洞里十分宽阔空旷,辛恕的药渐渐生效,薄胤和燕慕伊的内力都缓慢开始恢复,蛊虫已被逼至手臂,皮肤下蠕动的迹象十分明显。
沈庭央看得头?皮发麻,觉得自己手臂都在痛,问薄胤:“疼不疼?”
薄胤摇头?。
燕慕伊抓住辛恕的手,对他淡淡一笑:“我要是死了,你难过么?”
辛恕一怔,慌乱地要挣开他:“能不能有一天不胡说八道的?”
“哈哈,担心了?”燕慕伊大?笑着凑近,“我怕惹你伤心,别怕,我不死。”
辛恕忍无可忍,把他踹开:“你这祸害。”
花重一直守在岩洞外,沈庭央看一会儿他的背影,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岩洞外,雨水从天坠地,洒在野谷和山壁,天地间朦胧暗蓝,仿佛另一个世界。
两人看着雨,花重揽着沈庭央:“方?才一队人出去寻路,回来禀报,东侧有一条小径通往山崖上方?。”
“待他们?恢复了就动身?”沈庭央轻轻握住他手指。
花重笑笑:“不,稍后他们?内力也只能恢复到七成,还要护卫陛下他们?。到时我开路,你沿着我的讯号带路,让燕慕伊断后。”
“不能一起?走??”沈庭央心一慌。
花重摇摇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听话。那条路附近有人经过的痕迹,咱们?不能冒险。”
沈庭央抬头?,漫天雨幕下,两人注视彼此的眼睛。
“相信我么?”花重问。
沈庭央十分心慌不舍,却在他的目光里镇定下来,点点头?。
花重拥抱他:“记得带他们?先?走?,我最晚天亮就回来。”
沈庭央的心被重重一击,但忍着不露声色,只如往常一般,露出一个灿烂甜蜜的笑容,说:“嗯,我等你。”
——天亮就回来,这是父王曾经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沈庭央陪他看了会儿雨,就连这场夜雨,也与?那晚如出一辙。
他拼命驱赶内心煎熬的担忧,告诉自己,事在人为,那晚的事情不会重演。
“陛下,我们?该准备一下,稍后就离开。”
辛恕给薄胤和燕慕伊掌心割开一道口子,蛊虫化作血水被清理出来。三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所有人起?身整装,将不必要的负重卸下。
辛恕来到太子身边:“殿下,得罪了。”
太子递出手,沈庭央给薄胤和燕慕伊包扎手掌后过来,托着太子的手臂。
岩洞内昏暗,辛恕在太子小臂割了一刀,沈庭央迅疾地在自己掌心滑开一道口子,薄柳刃一翻,就藏在另一手袖中,太子丝毫未察觉。
有沈庭央的血引诱,蛊虫离开太子的身体,顺血迹迅速钻入沈庭央掌心伤口,贪婪地钻入他骨肉间消失不见。
花重一马当先?,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沈庭央翻身上马打头?阵,薄胤和辛恕护在队伍两侧,燕慕伊断后,于夜雨中出发。
谷底道路泥泞,沈庭央手上伤口草草包扎过,左肩负弓,右手按剑,集中所有注意力。
花重沿途留下特殊的记号,沈庭央看一眼便知其?意,带领人们?一路抵达东侧山径脚下。
“弃马步行!”沈庭央果?断道。
亲卫背起?永嘉公主,薄胤陪在太子和皇帝身边,山道时而?陡峭路滑,一行人艰难向上。
就在爬了大?半路程后,出现岔路口,沈庭央抹去脸上雨水,看清地上潦草的印记,旁边一滩飞溅的血迹,正被雨水冲刷渐淡。
沈庭央心里被刀剜了一样痛,硬是不动声色道:“走?右边。”
他强作镇定,不知花重遇到了什么。山岭另一侧似乎传来打斗声,沈庭央知道不能意气用?事,咬着牙说:“继续走?!”
不远处,封隐带人沿路寻下来,立即接皇帝一行回行宫,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沈庭央拿起?楚腰弯刀,对辛恕留下一句:“你们?切不可离开陛下和太子,我去找他。”悄然转身离开。
昏暗中四下混乱,封隐还是留意到沈庭央的离去,拉住辛恕:“他去哪?”
辛恕依照沈庭央先?前吩咐,给封隐说了,封隐当即私下派一队人马跟去。
沈庭央原路返回到分岔口,提刀在雨中险峰上拔足飞奔,体内艳蛊悄无声息封锁他一部分内力,他却仿佛不知疲惫,沿路追向花重。
直至一片密林间,他失去了花重的踪迹,一路上看见的血几乎让他疯掉,尽管拼命告诉自己那未必是花重的血。
沈庭央浑身抑制不住发抖,站在雨中努力辨别一切蛛丝马迹,却真的已经追丢了。
空中一声清越鹰唳,沈庭央蓦地抬头?,见一抹白?影掠过,转瞬落在他肩头?——是南雪!
小海东青浑身羽毛已湿,似乎感觉到他的急切,沈庭央颤声问:“南雪,他在哪儿?带我找到侯爷,求你。”
南雪转了转脑袋,片刻后挥翼起?身,当真盘旋了几圈,向某个方?向飞去。小海东青在雨里飞得有些费力,却未曾停歇。
沈庭央以最快速度跟上,一人一鹰穿梭在崇山峻岭间。
眼前一片空地,七七八八倒下的尸体一动不动,南雪回到沈庭央肩头?。
沈庭央四下环顾,听见山洞里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立即跑去。
“侯爷!”沈庭央喊道。
花重的声音传来:“当心剑上的毒!”
沈庭央循声掠身而?上,知道是花重引开了刺客,一路缠斗至此。
刺客们?扑向沈庭央,沈庭央手腕迅疾一翻,刀光寒冽,顷刻封喉。
黑暗中,花重气息不稳,沈庭央心知他必定受了伤。
“当心!”
沈庭央如杀神附体一般,一路杀一路靠近花重,及至他身边,有刺客挥剑直刺向花重后背,沈庭央疾奔一蹬岩壁,借力猛地回身一刀,几乎将那人斩成两半。
黑暗里恢复寂静。
沈庭央浑身发抖,摸向花重的位置。
他摸到花重的手,几乎要哭出来。
“你说天亮就回来。”
花重气息勉强,柔声道:“你说等我。”
“我不等,我要找你,你若有三长两短,我就替你报仇……”沈庭央声音都在发抖,“报完仇,我就陪你死。”
花重整颗心像被割裂般,几乎屛住呼吸,将沈庭央拉到怀里紧紧抱住:“阿绾,阿绾……”
岩洞外,封隐派来的那队鸿阳军追随而?至,撤退不及的刺客,皆被反杀在外。
沈庭央双手颤抖,摸到花重肩后涌血的伤口,慌忙问:“你怎么样?”
花重不住安抚道:“皮肉伤,别怕。”
鸿阳军进?来,点起?火把,盈跃火光中,他们?终于看清彼此。
花重怕他担心,就说:“来,帮我清理伤口好不好?”
沈庭央这才冷静些许,接过鸿阳军递来的药和绷带,为花重处理包扎伤处,确认不会危及性命,恍若一场噩梦终于醒来。
他们?与?鸿阳军商定,花重受伤的事不外传,刺客尸体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交由鸿阳军处理。
雨一直下,沈庭央和花重回到渌云川的营地已是入夜。
二人略收拾一番,立即去见光熹帝和太子,帐外排着队来问安的朝臣看着他们?进?去又看着他们?离开,议论纷纷。
就在沈庭央回到大?帐精疲力竭的时候,太后忽然召他单独觐见。
燕慕伊正撞上这一幕,传诏太监前脚走?,燕慕伊低声质疑道:“定没好事,小宝贝儿,你就说身体不适,别去了。”
沈庭央无所谓地笑笑,花重正要派人给太后回话,沈庭央拦下来:“早晚的事,今天护驾有功,还多一块挡箭牌。”
“我去殿外等你。”花重知道他主意已定,也不多劝阻。
沈庭央摇摇头?:“她必会拿你做文章,别去。”
沈庭央独自前往行宫,太监为他打一把伞,昏天黑地里,宫中灯火朦胧,如若幻境。
金碧辉煌的殿内,暖香阵阵,太后倚在绒金靠榻上,若有似无扫一眼沈庭央:“小小年纪,救驾立功,是有些真本事的。”
沈庭央单膝触地一礼,垂眸道:“臣子本分而?已。”
太后笑了一声,对旁边座下的桓期说道:“难怪太子甚是喜欢这孩子,瞧瞧,桓期,你也学?着点。”
太后是桓家身份最高的长辈,桓期点头?称是,看着沈庭央,这些时日?变得漠然的心,也不乏一丝担忧。
沈庭央听太后提及太子,心中忽一惊,太子身上的艳蛊会不会是太后所为?藉此强行安排桓氏女子与?太子的婚事……又或者直接制造一起?污蔑太子的丑闻?
蛊虫一事,他们?并未声张出去,太后眼下并不知道,太子身上的蛊已经除掉。
沈庭央思?及此,舒一口气,太后在座上絮叨什么他也不在意了,权当耳旁风,只摆出一脸认真谦虚,让她说个痛快便是。
太后话里含讥带讽,唯独一直未让沈庭央起?身,只教他单膝跪在原地,桓期在旁侧看得清楚,殿内绒毯是有意撤去的。
沈庭央足足跪了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对于从小习武的他而?言,也大?可熬的过去。
可他体内偏偏有一艳蛊。
沈庭央一开始一切如常,一刻钟后,身体开始发虚发软,冷汗流了一背。
他背脊始终直挺,维持着矜傲姿态,少年人可以隐忍,可以不争一时意气,却绝不能弯折了脊梁。
他苦苦忍耐,割破的手掌钻心的疼,一股异常的热火自腹内蔓延开,耳后已弥漫了一层潮红。
“禀太后,燕云侯求见。”
一双黑底暗金纹武将靴停在沈庭央身侧,花重跟太后说了几句什么,沈庭央已经全?然顾不得听了,只知花重将他不动声色扶起?。
沈庭央脸颊冷汗淋漓,勉强撑着平静的神情,按规矩告退,被花重带走?。
“谆谆教诲”了那么久,太后今日?想必也心满意足了,再要找他麻烦,就得掂量掂量尺度,否则御史台的奏折自会教她该怎么回到深居简出的日?子。
沈庭央恍恍惚惚反复想自己要做的事,便觉忍一时、守一时,也都值得。
回到帐中,沈庭央几乎虚脱,他浑身已被那把不知名的火烧透,骨头?缝里都已酥软。
花重最后与?他说话,发觉沈庭央居然已经意识迷茫到听不清楚的地步,当即横抱起?他回去。
辛恕已经离营回京为沈庭央寻药,艳蛊亦在沈庭央体内争分夺秒地折磨着他。
“阿绾,怎么回事?”花重被他烫手的体温吓了一跳。
“别……别叫大?夫,求你别叫大?夫。”沈庭央抓住他手臂一遍遍道,“等辛恕回来。”
花重心知有异,只得说:“不叫大?夫,都听你的,别慌。”
燕慕伊被花重叫来,查看沈庭央后,低声对花重道:“侯爷,他这不是被人下药,是中了那邪门的蛊,提前发作了。”
花重眸色沉如寒铁:“他自己似乎知道,辛恕应当也知道。”
“侯爷别动怒。”燕慕伊连忙劝道,仔细回忆一番,推测说,“约莫是太子身上的蛊,当时被引到小王爷体内了。若真如此,也是没选择的事。”
花重闭了闭眼:“京城来回,快马加鞭至少一天半……他该怎么办?”
燕慕伊沉默了许久,平素里的戏谑神情尽数不见,谨慎地道:“侯爷,保险起?见,要么为小王爷找个女子来,要么您寸步不离守着。至于要到哪个地步,得看蛊发作程度。”
“他醒来后该作何想法??”花重是真动了气,“他……”
燕慕伊:“侯爷先?冷静些,这类蛊头?一次发作,未必需要做到多过分的程度。但让他这么硬熬着,单单这高烧不退,就能烧死人啊!”
花重恨不得立刻揪出下蛊之人,将之千刀万剐,沈庭央痛苦的低吟传到耳中,简直让他煎熬无比。
这是他捧在手心的至宝,他可以等,可以守。要他在沈庭央意识不清的时刻监守自盗……这是花重从未设想过的。
什么都懂,却也什么都不懂的沈庭央。
一尘不染的雪白?国色,看着他时眼中无瑕天真。
要他怎么办?
燕慕伊:“侯爷心疼小世子,小世子也未必对侯爷无意……”
花重喝道:“住口!”
燕慕伊只得噤声。
花重深吸一口气,道:“先?下去罢。”
“若侯爷要为世子安排女子,在下可……”燕慕伊尚未说完,就被花重一个手势打断。
他默默退下,遣散周围所有护卫。
燕云侯的大?帐后,有一处泉亭,温热泉水四季不竭。
沈庭央被一轮烈火烧灼全?身,意识渐渐回来,又陷入细小蚀骨的痒意折磨中,他每根骨头?都被腐蚀得酥软了,腹中那团火却始终不灭。
他眼睛发红,无助地抱着花重,低低地求救道:“我难受……”
花重抱着他走?到泉亭内,四下寂静无一人,花重说:”别怕。“
沈庭央却觉得自己要死了,有什么力量在拉着他往地狱堕落,他被花重小心翼翼放在温热池水中,可对于浑身高热的他来说,水甚至是微凉的。
雾气氤氲,花重只着一身白?色单衫,抱着他靠在池边。
沈庭央的眼浮起?潋滟水光,想要回身搂他,花重却让他背靠在自己胸膛。每一丝触碰对于沈庭央来说都是极致的折磨,他不住扭动身子,发出带着哭腔的低吟。
“抱歉,阿绾。”花重从背后拥着他,在他耳边道,“让别人碰你,我做不到。”
艳蛊的折磨下,沈庭央已经几乎意识涣散,他茫然地喃喃道:“侯爷……”他已经认不出人了,心生一股恐惧,排斥地要挣扎离开环着自己的人。
花重将他双腕扣在背后,束住,不住在他耳边安抚:“是我,阿绾别怕……”
沈庭央似乎眼中清明了些,一双修长的手探到他腰,于水中雾里微一挑,将衣衫挑开缝隙。摩挲过他的腹,继而?往下,再往下,握住折磨他却不得安慰的欲|望。
沈庭央脖颈不由自主地仰起?,一声带着哭腔的难耐低吟流泻而?出。花重手臂从背后拥着沈庭央,有节奏地安抚着他,低头?便见少年含泪咬唇的无助神情,最后一丝防线终于决堤。
花重垂下头?,吻住了他。
只是抚摸,又只是一个漫长温柔的亲吻。是心碎的一句抱歉,又是全?然占有的沉沦。
池水漾开,满天星辰淌入银河,银河的光化作万千碎片,坠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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